“大哥,這麼晚不睡,有什麼重要的事嗎?”阮七七從桌上倒了杯水,遞給阮慕白。
“嗯”阮慕白接過水,眸光瞥見微開的窗戶,上前關緊,盯著窗戶的眸子晦暗如墨。
夜風從窗縫吹進來,帶了些清冷,阮七七閃身過去,“大哥,夜裏涼,小心感冒。”一邊把窗戶拉緊。
大哥難道真的知道剛才焚情來過?阮七七抬頭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阮慕白的神色,平靜無波的臉上似乎有一道不易察覺的淺笑劃過,細一看,卻好似她的幻覺。
蓮瓣蘭的香味淺淺散發在房間裏,一襲白衣的阮慕白唇角揚起了輕微的弧度,拉了阮七七的手往床邊過去,將她腳上的鞋襪脫去,拉上錦被,把她小小的身體包裹在被中。
動作細心嗬護,冷漠的臉上泛著柔和的光,“你二哥現在不在南楚了嗎?最近沒他消息。”
阮七七享受著哥的寵愛,嘴角開出也一朵花,笑嘻嘻地接道:“我待的時間短,還沒見過,想來應該是在的吧。不然二哥會去哪裏,倒是大哥,為什麼在西陵不為官,反倒做生意上了癮呢?”她醒來就跑了,也不知二哥前麵知道不知道她去過南楚皇宮。
大哥到底對曦泠是什麼心思呢?
阮慕白坐在床邊,帶著寵溺的淺笑,把阮七七伸出來的手臂又放進被中。
“為商也好,為官也罷,不是你說的嗎,三十六行行行出狀元。何必在意許多。”淡淡的聲音裏帶著幾分落寞,正好落入阮七七的眼中。
大哥其實是想做官的吧。東辰文有左相老爹,武有南宮將軍,官商又是梁候爺那樣的皇親國戚,他要想出人頭地有所作為其實並不難,難就難在怎麼可以比他們那些已有的光環壓下去。
像大哥這樣優秀無雙的男子,應該是最好的。所以他選擇了西陵嗎?
商也好,官也罷,再沒有誰可以奪去的他與生俱來的光華。
就像他這獨一無二的“黃鶴樓”,不過是她小時候隨口一提,多少年後,大哥竟然能憑空建成,更甚至比現代的還要華美精致。
“對,我大哥是最強大的。這黃鶴樓就可以俯瞰整個西陵啊。”阮七七被中的手臂又激動的伸出來,驕傲得扯著阮慕白的衣袖晃著玩。
清澈明亮的眸子閃閃爍爍璀璨耀眼,整張臉上都顯滿驕傲的笑。
阮慕白淺笑著,由著她激動半晌,才又捉了她手臂放進被子裏。卻不知道,他這動作在阮七七來說,遠比熱呼呼的被窩更令她開心。
隻可惜,這樣的兄愛以後就再也無法享受到了。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黃鶴一去不複返,白雲千載空悠悠。晴川曆曆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阮慕白緩緩地念誦,這詩是阮七七幾歲時無意中念給他們聽的。
可,唯有他做到了妹妹詩中之事。
阮七七開心地笑著,聽著大哥的磁性好聽的聲音,心中窩心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