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自遠方來(1 / 3)

�U,(�b天水郡,地處秦嶺以西,離長安一千餘裏,亦是民豐物阜之地。河東大族馬家作為後漢的開國重臣,追隨光武帝建功後戍守西域咽喉,到伏波將軍馬援時期,居住在天水郡。

誠所謂老子英雄兒好漢,馬騰作為伏波將軍之後,也是從小學文習武,在父親的言傳身教下,練就了一身的武藝。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對於想成就一番功業的馬騰來說,偏安一隅畢竟不是理想居處。原該運用祖蔭之利,通過馬援將軍昔日的交情隨便找個關係向天子舉薦,再不濟也能獲封一官半職,但眼下的朝廷暗無天日,皇帝昏庸無能,朝政一概任由閹宦為所欲為,隨意處置,自己卻終日裏奢靡無度,流連於後宮的聲色犬馬,再加上各地的民變不斷,使得人心惶惶,社稷江山亦處在風雨飄搖之中。

在這個亂世之秋,如果到天高皇帝遠、消息相對閉塞的西涼府那等偏遠之地謀求出路,說不定有朝一日尚有英雄用武之地!是東進中原逐鹿,還是西行邊界立業?這是一個問題。馬騰反複考量後,毅然決定西行。原因是他父親伏波將軍馬援在世時,在西衝要塞的涼州有一摯交,多年來一直與馬家往來不斷,並不曾因馬援的離世而有所疏遠。此人名叫張鼎,史稱“張將軍”,正在西涼府太守任上。

此時的中原形勢危急,戰亂一觸即發。一旦點燃戰火,必將傷及無辜,哀鴻遍野,有多少百姓要流離失所,又有多少真的猛士敢於正視淋漓的血腥場麵?然而,世事的變幻總是不容遐想的。馬騰西行的主意已定,便帶著仆人安圖馬不停蹄,向著西涼府飛奔而去。

是日,涼州城內倒也風平浪靜,太守張鼎正帶著隨從在府外散步。因著天氣尚好,一行人不由得走遠了些,無意中來到了一個濃煙滾滾的高牆深宅外邊,隨從告訴他這是都護董天倫的府邸。張太守著急地問:這是怎麼了?莫不是董都護家發生火災了?

隨從阿莫告訴張鼎:張大人,這濃煙不是前院起的,所以不會是火災。我估計是董都護家在後院燒什麼東西吧?

張鼎點點頭說:阿莫言之有理。但董都護家究竟在燒什麼東西呢?

正在大家望著濃煙詫異時,卻見一隻白色的信鴿在都護府上空盤旋。時下養信鴿並不稀奇,但聯係到近日盤桓在腦中的一粧疑案,這都護府豢養的鴿子恐怕就不那麼尋常了。想到這裏,張鼎心頭疑竇頓生,皺著眉頭繼續觀察那隻信鴿。

那信鴿在府院上空盤旋已久,因煙霧太濃始終無法飛進院內,並不時發出叫聲以引起主人的注意……好一隻機警的信鴿!張鼎確信這是一隻傳送機密信函的鴿子。思量間自隨從手中接過弓箭,箭去如風,隻聽“嗖”的一聲,那隻信鴿在空中翻了一個滾便跌落在牆院外邊,身邊一名隨從眼明手快跑上去撿起了鴿子。

就在此時,董府後院突然衝出幾個人來,張鼎幾人還未回過神來,隻見那隨從手上的鴿子已被搶走了。待要上去爭奪,那些人一溜煙跑進了董府後門沒了蹤影。張鼎忙命人去叫門,半天沒有回應。

見此情景,張鼎頓時怒了:區區都護府幾個家奴竟如此猖狂,都敢從我手中硬搶東西?真是豈有此理!

隨從阿莫忙說道:大人且先息怒,讓小人去他府上問個清楚,論個明白。

張鼎頷首,幾人轉身來到董府前門,阿莫上前敲了幾下,有董府家仆應聲開門。那家仆見是太守大人,趕忙前來行禮,畢恭畢敬地把張鼎引進了前廳。

此時此刻,正在家中的都護董天倫已然接到家仆稟報從後堂笑迎而出,不說多熱絡但還算禮儀周全……他馬上對著張鼎跪拜道:不知太守大人駕到,卑職有失遠迎,還望大人恕罪!

張鼎讓董天倫起身後並未與他客氣,開門見山地說道:董都護快把老夫剛剛射落的鴿子交出來!

董天倫愣住了:大人?大人這是說哪裏話,什麼鴿子?卑職府上的確是養了一些信鴿,但它們都由家奴專人喂養,現下都全須全尾的,一隻都沒有走失或受傷的呀!

張鼎料他是在故意裝傻充愣,心裏忍不住升起怒火:董將軍,方才你的後院之中衝出來幾個惡奴,把老夫射死的信鴿硬搶了去。你來告訴我,是你覺得老夫眼花?還是說老夫太閑無聊到特意來找董都護將軍大人逗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