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看著耿玉蓉的側顏,好奇問道:“你父親很有錢吧?我看你在驪靬出手可闊得不得了。”
耿玉蓉舒展眉眼笑道:“那麼多人替他搶呢,能不有錢嗎?”
“搶?”馬超驚訝,隨即好笑道:“搶錢嗎?你家難道是土匪不成,哪有當女兒的這樣貶低父親的。”
剛好走到繁華處,耿玉蓉回頭嘿嘿一笑,忽然盯著馬超的眼睛愣住了,把馬超看得神色大窘。
正待開口相問,耿玉蓉一把拽過自己腰間的荷包,打開後取出一顆流光璀璨的珠子舉到馬超跟前。
一雙妙目從珠子和馬超的眼睛間來回看了幾遍,耿玉蓉滿含期待的問道:“你見過這顆珠子嗎?”
馬超喝了酒眼前有些模糊,掃了一眼搖頭道:“沒見過,怎麼了?”
耿玉蓉伸手捏住馬超的下巴,直直望著他的眼睛,神色大變道:“不可能,你不但見過這顆珠子還見過我,怎麼可能都忘了呢?”
馬超拍掉耿玉蓉的手,用一種不可救藥的眼神看著耿玉蓉道:“你這是癔症發作了吧?我見過你是不假,但那還不是在你驪靬耍橫時的事嗎,跟這顆珠子有什麼關係?”
“不對,不對!”耿玉蓉執著地拉住馬超,急切道:“不是那次。你有沒有去過天賜寺?好幾年前,我在那後山裏迷路,被一個藍眼睛的小哥哥所救,他和你一樣都有一雙這樣的眼睛。”
“哦?”馬超猛然想起,的確曾在後山裏救過一個玉雪可愛的小丫頭。耿玉蓉,阿蓉?想不到竟是她!
馬超嗬嗬一笑:“原來是你呀!”
耿玉蓉忙不迭地點頭,拽住馬超的一隻手開心笑道:“是我,就是我呀!”
馬超其實也高興,把耿玉蓉重新打量了一通,故作嫌棄道:“唉!好可惜當年可愛的阿蓉如今卻變成了這幅樣子!”
“你在嫌棄我?!”耿玉蓉拉下臉不依地嘟起嘴,羞惱道:“你還說我,你還不是也變成了這般討人厭的樣子,還欺負我來著。”
這幅情狀總算才找到了記憶裏那個嘟嘴賣萌的小姑娘的影子,馬超伸手揉亂了耿玉蓉的頭發,心情頗好地取笑她:“誰敢欺負你呀?當日可是你舉著鞭子四處追著要打我的,攔路搶劫那一幕可時隔不久吧?”
“哎呀!”耿玉蓉瞪著馬超大叫,急忙去撫毛躁的頭發,微微尷尬道:“那當日我不是沒有認出你來嘛!”
馬超今晚心情出奇地好,又遇到了耿玉蓉這個“故人”,含笑問她:“你家是住在這城裏嗎?大半夜的不回去,就不怕家裏父母擔心?”
耿玉蓉聞言怔了怔,調皮一笑道:“幹嘛要告訴你?”
說著正巧有隨從尋了來,耿玉蓉上去與他們說話,向馬超揮了揮手算作告辭,便一徑去遠了。
遠遠看見,耿玉蓉揚手就往身邊隨從的頭上拍了一巴掌,那隨從捂著頭卻滿臉堆笑的緊跟而去。
馬超搖頭笑了笑,看天色估計龐大嬸的攤子也收了,便想著等明日親自去龐家一趟告訴他們好消息,轉身回都護府不提。
……
第二天一大早,馬超稟明父親去龐家。
馬騰聽聞馬超還和龐大嬸一家早有結識,也十分高興他與那一家人的來往,吩咐府裏準備了一些禮品讓馬超帶去。
馬超雀躍著,腳步輕快地來到了龐家。
龐大嬸夜裏出攤睡得晚,白日裏基本都在家,馬超進來時正遇見她對著陽光縫衣裳,眯眼穿針的樣子慈愛又專注。
馬超悄悄走過去,“噌”一下從她背後抽走了針線。
龐大嬸頭都不回嗬斥道:“令明,你這孩子都多大了還這般淘氣!”
“幹娘!”馬超笑容滿麵輕輕脆脆喊了一聲。
龐大嬸猛然轉身看見真的是馬超,頓時也笑了,沒好氣道:“孟起啊,我還以為是令明那個淘氣鬼,你怎麼今日有空來家裏了?令明呢,他沒跟你一塊兒回來?”
令明是龐德的表字,與其兄龐柔於年前投入少年軍,現在是少年軍中不可多得的勇猛將領。
馬超把手裏的東西推進龐大嬸懷中,規規矩矩施禮後才笑道:“幹娘以為我是從軍中來的嗎?”
“那你從哪裏來?”龐大嬸看了看懷裏的禮品又道:“還帶了這麼多東西。我聽令明回來說你前些時日受傷了,現在都好了吧?不管從哪裏來,快進屋給幹娘瞧瞧。”
馬超繼續接過帶給龐大嬸的禮盒跟她進屋,把東西都擱在案上笑道:“幹娘,我有好消息特來告訴您。”
“是什麼好消息呀?說來我也聽聽。”龐小妹卻含笑帶俏的捧了茶盤過來插言道。
她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這兩年個頭也猛竄起來,不過依然像小時候一樣懂事乖巧。
龐小妹替馬超斟了茶水,又端給龐大嬸一杯,便坐下來看著馬超笑問道:“三哥剛剛說什麼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