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盡注視著氣定神閑的白羽蝶,張了張嘴,又沉默了。
她什麼示弱的神情都沒有,沒有感動,沒有哭泣,沒有想念,但他內心卻是翻著驚濤駭浪,思念猶如江水滔滔不絕。
“陸寅怎麼會在蓉城?”白羽蝶垂下腦袋望著陸寅經過的路,回想著他的穿著,他似乎穿著大理寺的衣服,她記得江築韞也有一件類似的。
顏盡蒼勁的指骨根根分明,逐漸彎曲成拳,她居然隻是平淡地寒暄了幾句,嘴裏就是別的男人的名字。
白羽蝶沉吟片刻,側首問道:“你來的路上有……”
她的話還未說完,一雙柔軟又有力的唇堵住她的嘴,像是知道她會拒絕一般,他的手掌抵住她的後腦,讓她無法逃離。
顏盡手臂使力抱起她的臀,將她嬌小的身子坐在自己懷裏,她的驚呼戛然而止,淹沒在他的吻裏。
一股鹹澀滑進嘴中,她緊閉著眼掙紮著,拉扯著他的粗布衣,手指也已磨紅。
顏盡稍鬆開手,白羽蝶氣憤地罵道:“幾天沒洗澡了!臭男人!”
她炯炯的雙眸注視著他,眼中帶著火。即使是責罵,顏盡依舊甘之如飴,隻望她眼中有自己。
“誒!臭男……唔。”白羽蝶的話還沒說完,他又黏了上來。
她能感覺到他如熾焰般迸發出的熱情,源源不斷地從溫潤間傳遞過來。
他是從前線趕回來的吧,然後馬不停蹄地趕去了碣石鎮,又一刻不停地來了神劍山莊,最終在蓉城見到了她。
他完全是為了找她而來不及悠閑地沐浴,白羽蝶內心的愧疚又冒了出來,推搡的力道小了很多,雙腿也安靜地垂蕩下來,溫柔地回應他的思念。
她也很想他。
顏盡扶著她的背,額前相抵,雙眸交彙,仿佛有千言萬語。
“我相信你會來找我的。”
因為相信,所以並不驚訝。
突然,街上傳來蓉城守衛搜索和盤問的動靜,打斷了兩人的溫存。
顏盡拖起她的雙腿:“抱緊我。”
白羽蝶伸手環抱住他的脖頸,依偎在他的懷中。
他利落地跳下屋頂,迅速離開了蓉城。
……
“舅舅!”白羽蝶走進敞亮的大廳,看見坐在正座上的少莊主,威嚴依舊。
少莊主看到白羽蝶時,眉毛上挑,在看見她身後的顏盡時,又擰在了一起:“你怎麼也回來了?”
“舅舅,他現在是我的侍衛。”白羽蝶擺手,製止兩人起衝突,“所以他會跟著我。”
“哼,這兒可沒有他住的地方。”少莊主傲嬌地頭一撇,十分不歡迎顏盡。
“和她擠擠就行。”顏盡用平淡的語氣說出了不得了的話。
“不行!”白羽蝶和少莊主同時大喊道。
陽伯坐在一旁,喝了一口茶,感覺就差一包瓜子了。
少莊主輕咳一聲,調整語氣:“你們又不是夫妻,睡一間房成何體統。咱可是名門正派,得遵守倫理綱常。”
“那還擄人?”顏盡意指上一次為了引他來益州而擄走白羽蝶的事。
“那是因為找不到你,不得已而為之!”少莊主拍了下座把,義正言辭地回應。
白羽蝶打斷了兩人的針鋒相對:“舅舅,穆大哥呢?”
“去鑄劍爐了。”少莊主順勢回道。
白羽蝶回首,有些心虛地解釋道:“無雙劍泡水了,所以想拿來神劍山莊看看。”
顏盡想起她落水的事,以及畫舫上的事,他有很多事要問她,卻不知道從何問起,看見她安然無恙的站在自己麵前感覺問什麼都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