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秦嬤嬤邁著喜出望外的步伐來到了大廳:“顏盡少爺,來,隨老奴去湧泉更衣吧。”
回來了,二少爺和顏盡少爺都回來了,神劍山莊又熱鬧起來了,夫人還特地吩咐擺宴,弄了幾壇好酒。
蓉城。
“陸少卿,下官已經吩咐守衛,您說的那名女子,一經發現立即上報。”守城士兵長自信地揮手,指了下整個蓉城,“她插翅難飛。”
陸寅睨了他一眼,話說得這麼滿,一般都是飯桶。
方才隻是一個轉角就不見了蹤影,白羽蝶並沒有武功,若不是有特殊的藏匿之處,那便是有高手相助。
結合龍虎寨被滅寨的經曆,那般殺傷力,隻有顏盡了吧。
他已經找到白羽蝶了嗎?
“陸少卿,信已送出。”穿著大理寺製服的手下向他彙報道。
“嗯。”
既然白羽蝶還活著,那許念桃就是殺人未遂,監禁三年。
陸寅垂下眼簾,對於許念桃來說又何止是三年呢?關進大牢的那一刻,她的命就不是自己的了。
“陸少卿,咱何時返程?”手下問道。
“得把人證帶回去。”陸寅目視遠方。
神劍山莊,鑄劍爐。
湧泉與鑄劍爐相距不遠,顏盡換了一身衣服朝鑄劍爐走去。
他在那裏,那個許久未見的師父。
看見他的第一眼,顏盡的心裏卻沒有太多的激動。
“師父。”
穆長嬴聽見他陌生的聲音,徐徐側首相望,記憶裏隻到他肩膀處的男孩,現在已與他一般高了。
兩人站在一起,隻餘沉默。
“這個,劍柄上的。”穆長嬴將帕子遞給顏盡,“是她的吧?”
顏盡接過帕子,看著上麵的圖案,和她初識的記憶浮現了出來。
沉寂良久,穆長嬴幽幽開口:“你要娶她?”
“嗯。”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穆長嬴黯然垂首。
“比一場吧。”
他打算了結多年來的心結,與其一直躲避,不如坦蕩地比一場。
顏盡卻是對此並無興趣,他不在乎什麼武林頭銜,也不在乎是否天下第一,他隻是想保護身邊的人,年幼時他無力改變,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緩緩握緊帕子,將它塞進衣襟。
“我過兩日便回京。”顏盡鞠躬,婉拒了穆長嬴的比武邀請。
看著他淡然離去的背影,穆長嬴心裏卻是複雜,是他不敢還是他不願呢?
“誒?他居然不比嗎?”白羽蝶失望地從小坡後走出來,“難道怕輸?”
陽伯捋著胡子:“依老夫看,顏小夥是不想過多地涉足武林啊。”
穆長嬴轉身望向突然冒出來的兩人。
“什麼事?”
白羽蝶微愣,繼而說道:“陽伯想要欣賞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她可不好意思說出自己跑過來的目的,方才她私下詢問了秦嬤嬤湧泉的事,是一處挨著熔爐的溫泉,那可不就是敞開的浴場嗎?
陽伯壓低聲音抱怨:“明明是你自己想偷看顏小夥洗澡。”
“嗯?怎麼能用‘偷’這個字眼,況且我什麼都沒看到。”
白羽蝶過來的時候顏盡已經穿上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