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露底了！”果然是山大無柴（才），金行一下子癱在了地上。
“等一等，警察同誌！”張莉連忙分辨道：“我們是不可能殺人的！那人死在噴水池中，而從出血狀況上看，不是法醫也能猜出是開舞會時被人殺死的。而整個舞會期間，我和金行都一直在這個經理室中清理賬本呢！守門的張大爺可以作證，在舞會期間沒有人進出過舞廳的門，所以我們是不可能殺人的。”
“我說過凶手是在噴水池中殺人的嗎？”張傑回頭看了她一眼繼續說：“我隻跟他說過，凶手不可能在院子裏和噴水池中殺人。剛開始倒是有句話我要修正一下，我說凶手所用凶器和這把水果刀一摸一樣。這說錯了……”
張傑笑了一下，用兩根手指夾起那把寒光閃閃的水果刀，接著說：“正確的說法是，凶手所用凶器，就是這把刀！因為殺人的現場就在這裏！你們就是在這個經理室中殺了被害人！他的血就濺落在這裏的地板上！我到現在還能聞到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
“你殺死了他，血流了一地。”張傑指著老板娘張莉，一步步地緊逼過去。“然而你運氣很好。這裏的各種東西都是血紅色，連抹布和拖把都是鮮紅色的。隻要一擦幹，人們就認不出血跡。經理室的隔音效果很好，被害人的呼救聲和搏鬥聲都傳不出去。外麵聽不到，更別說喧鬧的舞廳了！然而屍體還在淌血，而經理室中也沒有隱蔽的角落可以藏起一個人，特別是死了的人。於是……”
張傑大步走到窗前，指著院子裏的那個噴水池說：“你推開窗子，和你的助理將屍體從3樓丟進院子裏的水池。這就是你，製造所謂不在場證據的方法；但隻要一推出噴水池不可能是殺人的第一現場，這些證據就不攻自破。你是用的氫氣球處理了血衣。今天不是東北風嗎？死神氣球的東北方向，剛好就是這個經理室。還是說你和金行一直在這個經理室中整理賬本嗎？”張傑冷笑一聲，“作繭自縛！”
“你沒證據！”盡管塗著很厚一層胭脂，張莉的臉還是雪一樣慘白。
“你想要證據！”張傑露出了同情無知者的表情，緩緩說道：“你認為隻要擦幹血跡就了事了嗎？現代偵察學中起碼有500種方法可以檢驗出這裏曾有大片血跡，而且還能用DNA鑒定出這就是被害者的血。指紋你還懂吧！看這把殺人的水果刀擦得幹幹淨淨，相信你已擦去了所有你的指紋。但你可曾擦去死者的指紋？不是他留在這個經理室中的指紋，而是留在你身上的指紋！”
張傑一把抓住男助理的手臂。“你就是用這隻手勒住死者脖子的吧！套著厚塑料，所以死者的指甲縫中什麼也沒留下。但是，他在這個塑料上留下抓痕的同時，也留下了他的指紋！擦過沒有！”
金行茫然的搖著頭。
“還有！”張傑將鋒頭轉向直打哆嗦的張莉，說道：“明天，所有的警察都會出動，去尋找氣球的碎片和那件血衣。它們會告訴我們很多東西，很多！隻要我們認真去調查，證據會多得我們都不想要了。那時，警察唯一要做的，就是嗑著瓜子聊天，談論著那個女人傻，真傻！傻得去殺人！由於一時的衝動，而使自己背上殺人的罪名，你不覺得這是件很悲哀的事情嗎？”張傑的語氣突然變的溫柔，眼神中充滿了憐憫。
“我……我也不想啊！”張莉終於垮了，剛才一直緊繃的弦突然斷開，淚水像開了閘似的湧了出來。“我隻是想教訓一下他，所以……所以我盡管刺了6刀，但每一刀都刺得很淺。我並不想殺他呀！但是，但是……”
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但是了……
那一晚，張莉一直在哭。她說了很多她的過去，現在，還有已不可能實現的未來。後來她還想自殺，但被張傑及時阻止了。記者章芳一直在旁邊拍照，馬不停蹄的寫出了N多篇文章，立即成了第二天報紙的特刊，她用誇張的語氣，用渲染的技巧，用煽情的手法，用悚然的標題，使這件殺人案一度成了大街小巷人們飯後的熱門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