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沒有罪孽!”桃樂絲冷冷的道:“用不著洗刷!”
“是的!”喬雅登將帽子拿在手中,用眼神示意史翠珊不要和桃樂絲夫人爭辯,他嚴肅的道:“但是大主教顯然不這麼想,所以我們必須做點什麼!”
桃樂絲凝視著喬雅登的臉,她其實並沒有繼承外公克勞夫特的星見血統,上一次隻不過是在嚇唬阿爾傑,但以她淺薄的閱曆,也能看出喬雅登絕對不會幫助弦歌。
喬雅登微微鞠躬:“我知道夫人對我有一些誤會,我也不否認,我並不想幫助弦歌——他的個性讓人沒法喜歡,但是我不希望自己被當做告密者,尤其不希望史翠珊認為是我利用並辜負了她的信任!”他的話讓史翠珊渾身一顫,和喬雅登比起來,弦歌始終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為了紳士的名譽,請相信我一定會想法免去弦歌的死罪!”喬雅登胸有成竹,信心滿滿。
桃樂絲知道大主教恐怕不會輕易罷休,城內的一批實權貴族對弦歌也沒什麼好感,此時能和大主教據理力爭的,說到底隻有惜才的艾略特,可是弦歌已經廢了,關鍵時刻,伯爵未必會因為他和大主教發生嚴重衝突。
桃樂絲想了想,道:“你有什麼辦法?”
“我需要見到艾略特伯爵!”喬雅登直視桃樂絲的雙眸,目中一片澄澈。
她猶豫了一下,薇諾娜卻在旁邊道:“媽媽,喬雅登先生很熱心的,為什麼不試一試呢?”桃樂絲看著喬雅登寬闊的額頭,想了想道:“好吧!我帶你去!”
他們出了門,桃樂絲才發現喬雅登竟然是騎馬來的,他的那輛馬車讓給了史翠珊,撇了撇嘴,桃樂絲不由對喬雅登有些改觀,難道這個人是位真正的紳士?
當他們來到伯爵府,才知道一大早艾略特伯爵和他以智慧聞名的兒子就去了監獄,他們連忙趕到監獄,遠遠的,就看到監獄門前停放著的大主教的馬車。
“糟糕!”
桃樂絲甚至有一絲不解,這位大主教,似乎和弦歌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一定要置他於死地才肯罷休。
魔樂師學院的副院長,在無霜城內雖不算權貴,但也算有身份的人,桃樂絲帶著女兒,身後跟著喬雅登和史翠珊,在一名護衛的帶領下來到了監獄長的辦公室。
還沒進入房間,就聽到屋內傳出的爭吵聲。
沒等他們反應,大主教已經怒氣衝衝的走出辦公室,那陰毒的雙目宛如毒蛇一般冰冷,恨恨的看了桃樂絲一眼,顯然是認出了這位著名的煉金術士。
“桃樂絲夫人,你對學生真是非常‘關愛’!”
“魔樂師學院一向如此!”桃樂絲懶得理會這個名聲不好的主教,帶著三人向辦公室內走去,顯然不打算等待侍從向伯爵彙報。
大主教冷笑道:“我和伯爵大人已經決定立即重新審判弦歌的罪孽,夫人來晚了一步!”
“誰說要重新審判?”艾略特伯爵或許是聽到了門外的聲音,推開房門走了出來,他怒視著大主教,道:“神明已經寬恕了弦歌,月之火已經洗淨了他的靈魂,難道主教大人要違背神明的意誌?”
大主教怒道:“如此的褻瀆,怎麼能輕易地寬恕?就算神明寬宏,難道世俗的法律能夠讓人如此踐踏?王國對剽竊者的懲罰,不是一向嚴厲麼?”
“這真是奇聞,什麼時候世俗的法律能夠淩駕於‘主’的意誌?弦歌得到了神明的寬恕,再次懲罰他,就是對‘主’的不敬!”艾略特伯爵毫不相讓。
“那真是太遺憾了,伯爵大人,議會已經以簡單多數票通過了繼續對弦歌的審判,如果城主大人執意徇私,我們也可以缺席審判,今天,正義必將得到伸張!”大主教臉色鐵青,眯著的雙眼射出名為‘殘忍’的暗箭,掩蓋住了眼底的一絲得意。
艾略特顯然已經知道了這個結果,憤怒的轉身向辦公室走去。
桃樂絲顧不得向大主教詢問,跟著伯爵進了房間,薇諾娜和史翠珊焦急的跟在她身後,喬雅登卻不卑不亢的向大主教行了一禮:“主教大人,韋達德先生已經獲得了神明的寬恕,這是所有人都看到的事實,就算您希望正義得到伸張,但是這樣做,對教廷的名譽會有巨大的損害!”
他眨了眨眼,道:“或許您可以考慮從輕處罰,再給與韋達德先生一個機會,彰顯‘主’的慈悲,您覺得呢?”
大主教似乎有些意外,道:“你是誰?”
“我是喬雅登!”喬雅登笑的很爽朗,他相信眼前的大主教既然如此痛恨弦歌,對自己的名字絕不會完全陌生。
果然,大主教的雙眼再次眯成了一條縫,審視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我會考慮!”
喬雅登和大主教的對話聲音很低,桃樂絲和薇諾娜、史翠珊隻是大概聽到他說弦歌應該寬恕,應該從輕懲罰之類的話,似乎是在為弦歌說情,這一下,連桃樂絲也不由覺得或許喬雅登真的是為了史翠珊想拯救弦歌。
他們走進辦公室,艾略特伯爵看到桃樂絲,有些無奈的道:“大主教連夜串聯,議會已經作出決議,我們很被動!”
“重新審判,會是什麼結果?”桃樂絲明白伯爵這幾年對無霜城的掌控越來越力不從心,知道他已經束手無策。
艾略特伯爵搖了搖頭:“按照法律,剽竊魔樂,絞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