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愛麗絲(1 / 3)

站在世界說

站在向前方〔3〕

“小夥子!小夥子?……你醉了!”

我沒醉,我清醒著呢!我剛才還看見依……

依?

一股強勁的酒精從鼻腔一直衝上後腦,搖搖頭,臉碰上旁邊的冰冷酒杯,有一種難以想象的苦澀塞在喉嚨。

回憶裏黑發辮子搖搖擺擺的女孩跳起來,狠狠敲了一下。

“傻瓜!”

我裂開嘴笑了,摸著似乎有點疼的腦袋。

酒館老板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他大概以為我發酒瘋會把他打一頓,急忙躲到房間裏去。

記憶是一種控製不了的事,我昨晚還夢見藍色衣裝的依,站在閣樓上唱歌。朦朦朧朧的煙氣,我抬起臉望著酒館裏空無一人,更加肆無忌憚的發出怪笑。

7月15日,但爾維多亞。

夜晚靜謐,涼颼颼大街上空無一人,白天的熱氣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銀冷月光鋪上。

碩大的城池,散發著詭異而不詳的氣息。

我待在的世界,是一個就猜想而言靠網絡虛擬和現實並存的世界。2099年突然一場災難發生在我們原來的地球,一片奇異的死亡暗紅光彩在一天之內頻繁出現在世界各地,凡是被光彩籠罩的生命在一瞬間肉體與精神分離。

等到再次醒來時,精神在另一個魔幻的世界蘇醒,我們望著眼前原始地帶,各種沒見過的生物,和我們能使用空間科技,伴隨死亡,求生,迷茫,恐懼一切未知展開各種尋找。

人類來到創世紀的2119,也就是我來到這裏的十年後,一場再次奉為死亡的災難打破我原來的平靜生活,我所居住的城市突然麵臨被毀滅的的危險。

一個名叫因美子的女人製造了這場可怖的陰謀,她聯合其他世界而來的外星物種因要達到某種目的製造危機,似乎在引起什麼人的注意。

以坦斯毀滅事故即將發生。

火焰卷襲以坦斯的時候,駐紮在三裏之外的艾維亞軍團因某種政治目的宣布放棄援救,轉而後退。

三個月後,在那場災難中隻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我的妻子被殘忍的殺害。懷著痛苦的心情我站在向西的沙漠上,我向這個方向有兩個原因:一是我要查清艾維亞軍團在那天撤退的緣由;二是一路向西,我要尋找到達消失了的天空城之路;

事情辦得很模糊,不過大約我得到了第一個疑惑的回答,疤刀團長親自跟我談起當日的密件:

“1月30日那天,我們軍長趙將受邀以坦斯城主洛克,前往以坦斯進行軍事商談。軍長剛剛走後基地的元老級人物發來密件:無論發生什麼事!盡快撤退!短短幾個字我正在疑惑中突然以坦斯傳出震吼,火焰滿布全城,就在我們準備不顧上頭的命令前去援救時,一個人擋住了我們!”

“誰?”我說。

“不清楚!”唐的臉上漏出異樣,“與其說是一個人,更加準確的描述應該是一個怪物吧!”

“你們那天到底發生什麼事!”我極不耐煩地說。

“你聽我說,越不開,那天的事情我做了隱瞞,比較多嘴的我也派人秘密解決了,所以事情根本沒有外漏,也沒有上報給大臣們,隻是說已經按照他們的指示撤退。”

我詫異的望著麵前仍是一身正氣的唐。

他苦笑:“不要把人看得太簡單,越不開,正如你對我的認識一變再變一樣,人心難測,這是我們國家老祖宗的訓誡,你還記得吧!”

“知道,你還是說說當天發生了什麼事吧!”

“正如你所知的後來我們的軍隊駐紮在沙塔拉城,可事實是我們不是走著去的!”

“什麼意思?”

“我們是瞬間移動到沙塔拉城外的。”

我感到很震驚:“那個人究竟長什麼樣?”

“它沒有臉!”

我突然覺得疑惑變得很可笑!

唐繼續說:“他們明顯知道什麼!越不開,不過你千萬不要妄想從大臣們嘴裏敲出什麼,就算你的力量比起火焰王拉諾和黑色颶風要強幾倍。艾維亞內部可不是進去能容易出來的地方!”

我笑:“自有自知之明!”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我也問過唐關於空間轉移這種科技是不是已經被人創造出來了。他的回答是艾維亞科研小組還處於構思階段。

而我現在坐在但爾維多亞的酒館喝著廉價啤酒則是我終於得到消息稱,這是因美子毀滅兩個城市後,意氣風發在公共場合大肆嚷嚷要毀滅的下一個城市!

我來這裏是要阻止城市災難的再次發生。

不!我想,這隻是個人恩怨而已,我是被自己的仇恨引來的,那個名字我一聽到就覺得胸口很堵,很難受。

我隻是為了結束她的生命。

酒館老板從房間裏走出來,右手拿著一瓶橙色的液體。我想他大概是明白我發起酒瘋來會把他的店砸了,於是覺得自己挨打比起店被砸起來大概損失更小。

“年輕人,喝杯果汁解解酒吧!”老頭說。

果然害怕我發起酒瘋麼?

我半開玩笑道:“不會加了半勺安眠藥吧!”

然後他也不會被挨打了。

“這是蘋果汁!”他說,“以前安妮絲睡前很愛喝!”

果然是用來催眠的嗎!

老人半眯著眼睛,似乎陷入深深的回憶。我想如果有人看到現在深夜裏一個醉的爛如稀泥的年輕人和一個陶醉在回憶裏的老年人坐在一塊,一定覺得此場景很經典且很可笑吧。

我看了一眼牆上的古董鍾時針指向午夜兩點,已經淩晨了呀!感慨!拿過一條吸管允了一口果汁,很甜!

我想那個安妮絲又要刷牙吧!喝了這杯!

“老頭!”我迷糊得簡直不記得他媽的什麼使用敬語,“明天但爾維多亞就要毀滅了,你是為什麼還沒走呢!”

城中的人幾乎能逃得都走光了,唯一剩下的是那些因為貧窮在其他地方沒有依靠的人,還有沒有人料理的殘疾人,對這個地方很迷戀的容易傷感的人,此類大多是戀人之輩,完全做好了殉情或視死如歸的心理準備。

對我看這個老人的認為,他可能屬於孤單一人的第三者,對這個酒館很依戀吧!

“我是美國人,年輕服過兵役!”

老人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說起他的回憶來。

我無所事事也隻好安靜的聽著。

“曾經到你們國家作戰!”

他猜出我是哪國人!

“在那時我結識了安妮絲,按照你們的話,叫做邂逅吧!”

老頭那時是個英俊瀟灑的金發小哥,駕駛戰鬥機失事後迫降到安妮絲所在的村莊,受傷的時候受到了他們一家人的照顧。

“他們一家人都很好,不但不厭惡我曾手刃他們多少同胞,卻安慰我隻要真心改錯,死者在天堂也能嬉笑顏開,我受到他們聖徒之心的感動,複原後沒有回到軍隊,留下來幫助他們,半年後我和她結婚。”

我望著他漏出喜悅的笑容。

“後來雙方簽訂了停戰協議,我和她去了新加坡對世人舉行了婚禮!安妮絲是我給她取得英文名。”

老人接下來的喜悅笑容變成一絲苦澀。

“2099年那天,我72歲,她65歲。我曾經想也許我們能白頭偕老,等到死神來臨時,彼此相擁獲得心靈的力量,不再懼怕死亡。也許沒發生後來的事情,我和她如我想象的結局。”

可是他卻投緣機巧的來到這個世界,果然,我猜安妮絲沒有和他一起被轉移,而且老人心裏大概對於安妮絲還活在世上不報太多希望。就算醫療設備再怎麼先進,也難免說定活得過八十歲!在心情絕望的環繞下。

“也許……”

也許這個詞有太多概念,也許她還活著,也許她已經死了。我說不出話,也許這個詞預言了太多的事實,也許堵在我的喉嚨裏!

“你不必說什麼!”老人說。“她今年82歲了,人是注定要死的,隻是我們站在這個世界沒有死亡而已,大概你也想過吧!我們的肉身在現實裏已經化為塵埃!”

“嗯!”我感覺全身很沉重。

“隻不過當初約定埋葬在一起可能還可以實現哦!”

老人重新漏出喜悅的笑,我很高心他沒有沮喪到打算在我麵前自殺。

“所以你就打算留下來,不管明天災難發不發生?也不再考慮生死!”

這和自殺沒什麼區別吧!

“我不想再苟活什麼,既然不能和她一起麵對死神,那就一起死亡好了!”

如果我和麵前的老人看得一樣開就好了!

“小夥子,你又是為什麼留下來呢!”

我笑:“我是特地來這裏的!來殺一個人,明天她就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