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趙世友說完還沒幾分鍾,七八個獄卒就衝著載湉所在的牢房趕了過來。和前麵幾間牢房的情景差不多。為首的那個獄卒頭目先是熟稔的打開牢門,接著便極為粗魯的把連帶白須老者在內的所有犯人都趕了出來。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載湉和小貴子在內。
把載湉等人趕出牢房後,獄卒頭目從袖中取出一張繪滿頭像的宣紙,仔細地將眼前的這六個人和宣紙上的頭像一一進行比對後,命令一個獄卒拿著六塊黑顏色的長方形粗布來到這六人麵前,嚴嚴實實的蒙住六個人的眼睛,完了事兒還不忘細心的察看半晌。
看來這件事肯定是極為隱秘而又不可告人的。可又會是誰指使的呢?若是李日昌指示的,大可不必高的這麼神秘。載湉看著自己周圍的人一個個被蒙上了眼睛,心中暗自思忖。
就在這時,載湉心頭一凜,猛然感到自己正被一股寒意洶洶的目光所包圍,激得自己全身汗毛直豎,打了個機靈,他仿佛可以感覺到,那目光的發出地似乎就在自己的身後,不出差錯的話,應該來自那個叫做加藤的日本人。
趁著獄卒還未來到自己麵前,載湉微微側過身子向身後看去。果然,加藤並沒有被獄卒趕出牢房,而是獨自一人坐在牢房內,目光一遍遍的掃著這些被趕出牢房的犯人,當目光經過載湉時,總會微不可查的一閃,顯示出一種莫名的驚異以及疑惑。
難不成他知道了朕的身份?亦或是他知道朕那日夜晚並沒有被迷昏過去,進而聽到了他與那個黑衣男子的談話?載湉一直對加藤的那種眼神感到莫名的驚懼以及疑惑,他覺得,自己身上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不應該會引起一個陌生人的注意吧?
“獄卒大哥,”載湉實在是受不了加藤的那種眼神,便設法想把加藤從牢房內弄出來,當下便朝即將過來給自己蒙住雙眼的獄卒道,“你還沒把那個牢房內的犯人趕出來的?”說著,載湉抬手指了指加藤。
“嘿!”那個獄卒聞言仰起頭看了看最後那個牢房內的加藤,旋即便不耐煩了起來,白了載湉一眼後,沒好氣的道,“爺的眼睛又不瞎多嘴”
說罷,那個獄卒來到載湉身邊,再次白了載湉一眼,一邊喃喃著一邊給載湉蒙住了雙眼。很明顯,他給載湉蒙眼時用的勁兒要比給其他人蒙眼時用的要大。
把眼睛蒙好後,載湉等六人連同大牢內的其他犯人一同被帶到了刑部大牢外。一時之間,牢外黑壓壓的站滿了囚犯。這幫囚犯並沒有站成固定的隊形,從上帝的角度俯瞰下來,隻會覺得那是一個個沒有拚接起來的活著的拚圖。
奇怪的是,獄卒頭目從牢房內出來後,並沒有向這群犯人說明這次行動的注意事項,隻是命令幾個獄卒帶著一個個的犯人來到一個個的朱紅色木箱子前。箱子被放在一輛輛的小型木質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