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歌沒忍住,喜的噗呲笑了起來。
“我沒發燒,剛剛你給我量的。”
“我看錯了。發燒。”
真是一本正經胡說。
喜歡22號就是發燒腦子不清醒?我說的喜歡22號是你呀!
但是流歌選擇不說。
她要他們之間感情的偉大的那一方讓給時末。
流歌挺感謝這個感冒的,是人生中第一次逃課的印記,是和時末拉近距離的開端,是如今兩人鬥嘴的憑借。
那株在心裏隱隱發癢的愛情之苗破土而出了。
是在什麼時候?
流歌想肯定在他冷著臉說她有病的時候,或許更早,因為他第一句話說的是白癡,如果流歌聽到了的話,那肯定是一見鍾情。
過了許久,時末仍坐在遠處的椅子上冷著張臉,像是為了要讓流歌降溫在人工製冷。
流歌心軟,“我那是沒看你打球,說不定看你打球我也會喜歡呢!”
流歌眼見他身子一怔,冷著的臉五官動了動,慢慢的紅了臉。流歌這顆心啊,蕩漾的不像話,太可愛了。
水吊完已經是晚上10點了。流歌突然想到了小學時候她食物中毒,爸媽陪著她在診所打針,也是這樣一個夜晚,老流背著流歌,老徐在一旁打著手電筒。
嘴裏不停的詢問著流歌的感受。
記憶之所以是這麼深刻,是因為在路上他們碰見了一條魚。在那時流歌的記憶裏,很長很大,嘴巴扁扁的,兩條長須很搶鏡。流歌並不認識什麼魚,隻是覺得他們在這個當下遇見是件多麼神奇的事。
最後的結果,老徐毫不猶豫的把它宰了燉湯給流歌補身體,自此到現在流歌吃魚都要避開這類的魚。
出了醫院,仍舊燈火通明,流歌並不知道這個點還有這麼多人在忙碌什麼。
坐上出租車,司機聽著電台廣播,接到客打了表,流歌看他打了一個超大的哈欠。是在忙著賺錢啊。
車窗半開著,風肆意飛揚,將流歌鬆開的頭發吹的更加張牙舞爪,四處飄蕩。
淡淡香味伴隨絲絲發尾全部落在時末臉上。
有些痛、有些癢。
但沒有開口說話,就任由它,來來回回。
直到車停下,風隨之戛然而止,帶走那份飄渺的感覺,回到最初。
這出租車錢,流歌無論如何都要付。
時末送到了宿舍門口,宿管阿姨看到了就開始嘀咕,仿佛一男一女這樣一站,就隻有一種可能,關乎愛情。
流歌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這種情。
“快進來吧,還戀戀不舍的,睡一覺就能見到了。”
宿舍阿姨的話將流歌那點粉色的曖昧攪的蕩然無存。但流歌看見時末笑了,是露出八顆牙齒的那種從心底湧上來的笑意。
他笑的……真好看。
但是,笑什麼呢?
流歌報了名字簽了字就進去了,回頭看了眼宿舍門口,時末還在那裏這般笑著,流歌隻得加快自己的腳步,慎得慌。
回到宿舍,都還沒有睡,見到流歌就圍了上來。
“沒事吧?”
流歌笑著搖搖頭。她就是喝著喝著酒,然後做了一個夢,夢醒來就到了醫院。
“她能有什麼事?”鄧萌出奇的跳出來懟流歌,真難得。
“你看她滿麵桃花的。”
話裏飄散著酸味,流歌驚覺,鄧萌還沒有消氣,反而越來越氣。
另外兩人來了興致,拉扯著鄧萌和流歌交代。
流歌沒話說,她無從交代,所以她也興致勃勃的看著鄧萌,她也好奇發生了些什麼。
看著這三雙放光的眼睛,鄧萌很受傷,憋屈的說著,“8號喜歡流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