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奴若留心地看了一眼，便假裝無事地走開了。
宮素衣又拿起自己的短襦對照了一樣，證實它們都是出自母親之手，假如把絲帕還給母親的話，隻怕會讓母親難堪，這件事到底該怎麼做？
幾天之前，宮素衣還從未做過他人的女兒，她真想知道，那些“女兒”們會怎麼應對這件事的。
等了好久，藍采芹終於來了。
采芹一進殿門，就吃了一驚：“我記得以前這裏是尹德妃住的吧？”
宮素衣忙拉著她進來，“采芹，我可想你了，你終於來了。”
“還好說，進宮第一天都不告訴我，虧我還以為你住在……”藍采芹說到一半，突然就被宮素衣捂住了口。
宮素衣解釋道：“我身邊的這些人，都是皇後指派過來給我使喚的，到底不是自己人，有些話還是不能說。”
“哦，明白了。”
藍采芹看看宮素衣：“怎麼才幾天，就好像憔悴了這麼多？”
“最近事情特別多，都沒有機會讓你過來坐一坐。”
“怕是侍寢侍到白天都起不來吧。”
“別說笑了。”
“你說皇上第一次見到你是什麼表情呀？”
宮素衣已將藍采芹拉到後院裏，藍采芹神思一轉，“怎麼這些花還不如我自己種的好看，我如今把整個羅府後院修剪得十分漂亮呢……就是孤獨了些。雖然有些鄰居街坊過來，但真心聊得來的沒幾個，最討厭是那些達官貴族，裝模作樣地來探訪，說什麼敬仰羅將軍遺風，特來拜見，最討厭那些官路一套套的了。後來我幹脆全部回絕，那些夫人們其實都是想來看我的笑話而已，沒有一個真心的。還不如孤孤獨獨地，落的幹淨。”
宮素衣又拉著藍采芹在石凳上坐下來，“我剛剛命人溫了一些小酒，來試試吧。”
“說起酒呀，我現在學釀梅子酒了，等入冬了，就帶過來給你和皇上嚐嚐。”
宮素衣真替藍采芹感到開心，那些最難過的日子，她終於熬過去了，雖然心中常常思念羅士信，但好歹已經過了嚴冬了，藍采芹又變得開朗了些。
“你現在日子還不錯啊，我幹脆把那本花茶手劄送給你好了，你改日有空研究研究，給皇上和我送些花茶來，這宮裏常飲的那些花茶，我跟皇上都不喜歡。”
“《花茶手劄》？”藍采芹有些記憶，卻想不起來。
“嗯，還記得林彩線不？”
“林彩線啊？！那是她生前記錄的花茶手劄？”
“沒錯。”
“……不知道他爹爹怎樣了？”
“別提那些傷心事了，今天我找你來，是有一件……一件比較尷尬的事要跟你商量。”
宮素衣說著便將自己如何見到母親宣華夫人的事一一說了出來，藍采芹聽到一驚一乍的：“皇上真是精心安排啊！然後呢？”
宮素衣又將如何在抔雪樓跟李溯立見麵的事一一說了，藍采芹越聽越吃驚，“真是巧了，你母親跟李溯立的父親居然……”
宮素衣又示意小點聲說話，“你說，作為一個女兒的話，一般情況下，該怎麼辦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