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勸你放棄,可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勸你這麼做,我也放不下她,聽到她受傷,我就心就像被挖出來了一樣,我連看都不能看她一眼,或許,我成親了,會消除一些人對她的傷害吧……這也是我唯一能為她做的了,如果你不願意,我絕對不會勉強你,我會隨便再找一個女人成親。”
“不,這也是你唯一能為我做的……與我成親……”羽姬帶淚說道,拿起李溯立的酒壺便喝。
李溯立看著羽姬,抬起沉重的手,拭了拭她臉上的淚水,羽姬緊緊抓住他那隻手,讓他再停留一會,再停留一會。
“我說過,我甘之若飴。”
“……那好吧,我們……擇日成親。”
羽姬沉默了一下,一隻手放在腰上,忽然拉開腰帶:“你真的不會後悔嗎?我們成親,你的人……至少是我的……”羽姬說著淚水一掉,滴在他枯瘦的手背上。
羽姬解開衣服:“你會接受我嗎?我可以不要你的心,隻要你的人……你呢?”
李溯立伸過手去,係回她的腰帶:“除了心不能給你,其他都可以給你。”
羽姬雙膝跪了下來,抱著他的腰:“這就夠了……”
窗外,月色慘白慘白的,秋風一陣緊似一陣,心中的思念停留在了抔雪樓,那邊的秋風應該比全天下都要來得早吧,他記得她笑的樣子,那時候,她一看到自己就微微地、澀澀地笑著,他覺得自己可以給她一輩子的快樂。
羽姬爬上他的膝蓋,“溯立……”她癡癡地看著他因為秋風而略顯幹澀的唇,眼裏盡是淚水與渴望:“你吻我……我要你吻我……為什麼不吻我……”
“羽姬……”
“你連吻我都做不到嗎?你不是說你的人是我的嗎?為什麼?你不敢吻我……”
李溯立心亂如麻,原以為自己真的可以做到的,然而看著她,如何無論卻吻不下去。
“你何必這樣逼我?”
“我逼你?嗬嗬,你從來隻有喝醉的時候才會吻我,為什麼不清醒一次?我要你看著我,我要你親我,好不好……好不好?”羽姬幾乎是跪下來哀求著他。
然而李溯立卻站了起來,“既然我做不到,你也做不到,不如就罷了……何苦為難彼此。”李溯立說著就要往門外走去。
“不——”羽姬幾乎痛苦地叫起來,“不要,不要走,求求你,我……我什麼都聽你的,”
“可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更加痛苦。”
“可我已經離不開這種痛苦了,我需要這種痛苦,隻有這種痛,能夠讓我活下去。”
這一刻,李溯立真想閉上眼睛,不讓自己看到,不讓自己聽到,然而,一旦閉上眼睛,宮素衣的影子又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多少個夜晚,他在等著她,守著她,多少次夢裏醒來,發現羽姬流著淚看著他。
羽姬輕輕拉住他的手:“就讓我們繼續這樣下去吧。”
“……”
李溯立無力地回到桌子邊,坐下,這個位子對著窗口,窗口下,曾經有過宮素衣的影子,那一夜,她和他就在樓下那個小花園裏的石桌上喝了酒,說了那些話。
他總是坐在這個位置,仿佛隻要一回頭,就能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