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回來接著去了幾家,總不那麼如意,嫌窮的,怕事的,反正都吹了。搞對象還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啊!老三這個人,有主見,有脾氣,有傲氣,為人處事都有自己的選擇和原則。沉默的時候也有一股寒氣,說話的時候也不乏幽默以及黑色幽默。
。
老三閑時是個農民,忙時地裏揮鋤撒肥除草剔秧。還是個農民。
陽春三個月,恐怕北方那個地方的春天都是轉瞬即逝的,忽然就熱起來了一樣,河南還算好一點,布穀鳥站在高大的榆樹上咕咕啼叫,啄木鳥踏踏鐺鐺在枝椏上撞頭,榆樹長葉先長榆錢兒,顧名思義,這東西真跟一串串老錢一樣,贅的樹枝滿滿鼓鼓,村裏的男女老少,搬梯子拿鋸提刀,小娃子們來回奔跑,婦女們端筐攜盆,一路路高嚎大笑,罵人都比平常痛快,一枝子落下,小孩先抓一把掖嘴裏,大口大口地嚼,也不管上麵的土蟲殘枝。
都弄完了,回家之後在婦女們的巧手下做成一道道的美味,供一家老小解饞。
老三的終身事也在這個春天悄然萌芽,並茁壯成長。
這一天,他從地裏回家,傍晚的鄉村格外醉人,他邊走邊哼哼,絲毫不珍惜這大好時光下的大好景致。到了家,便看見大嫂和母親在一起說話,他招呼完就坐下了,“三兄弟,又有人給你提親啦”“哦,哪的”“楊集的,你二姐村裏的,家裏姓付,行二”“姓付?”“嗯,在村裏也有些人家”“明天去看看吧?”“嗯,中”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穿著利索,帶上糖,跟著大嫂大哥,就去了那個姑娘家。
姑娘在家排行老二,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一個妹妹一個弟弟,是個名副其實的夾心餅。家裏的老宅子在村裏磚窯的一個大堤上,哪裏也是老村,大姐就嫁在本村東頭。和二姐家隔街相望。大哥也已經成家,剩下二弟三妹和老家兒生活在一起。老二學名付月桂,小名都喊二菊。從小性格就軟弱,卻愛占上風,又沒有那個本事,稀拉糊塗,自己時常就高興,或者不高興,或者自己哭,或者就悶頭幹活。就是不說,胡亂發脾氣,讓人無可奈何,隻能任其自了。
這次聽人提媒,也沒大往心裏去,自從到了年紀,這便成了常事,那天有沒有的也得見上一個,聽人嘮叨幾個。今天她也懶得打扮,隻穿著平時的衣服,把頭發梳好,依舊燒火做飯,割草喂養,刷鍋洗碗,掃地哄雞。直到媒人來了,才匆匆走進套間,坐在床沿發呆。
一番寒暄,都落了座。其實也不複雜,坐了坐,說說話,客氣客氣,算是都留一下第一印象。倒上的水還在冒著熱氣,就要起身告辭了。
老三覺得渾身都自在多了,出門第一件事,就是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活動活動。長舒一口氣,大步流星。媒人也回家了。他們三個不忙回家,徑直向東,走到了二姐家裏。那裏四弟來了封信,也搭上臨近中午,搭夥做飯,一塊吃。就不回去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