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雲也可以坐。
安坐在一片雲上。
皇甫純抱著她。
雲飄在半空中，下方的建築群宏偉豪華的讓安目瞪口呆。
“住這兒的人家姓鉑。”皇甫純說。
安望著那一座座的琉璃屋頂，無邊無際的金碧輝煌。
“他們家人真多——”她歎。
“鉑家人很少，這兒住著的絕大多數人都是他們的奴仆。”
就像娘。安黯然。
——
雲移動，換一片上空。
“看那兒。”皇甫純指了指。
下方大殿的屋頂透明了，裏麵富麗堂皇到讓安覺得不像人住的地方。
大殿中央是一張床，四處掛著層層帷幔。外頭或跪或站著好些人。
一個男孩正坐在床邊對一個女孩說話。
那女孩年紀不大，十六七歲，讓安突然想起了她的小蓮姐。
再看，肚子滾滾圓，安知道那意味著她要做媽媽了。
她看起來有錢有勢，她應該能夠跟自己的孩子一起，不被分離。
“挺難得的，”皇甫純說話了，“皇帝對皇後的感情竟然這麼深。”
安想著，突然那女孩瞧向安，仿佛她看得見她。
安吃了一驚。
女孩說了什麼，男孩也仰頭看。
安更一驚，她認出他就是昨天客棧裏那個凶暴的霸王頭。
他是皇帝？怪不得那三個人怕他怕成那樣。
——
那男孩低頭親躺在床上的女孩，兩個人都在笑。
安沒想到這種人竟然也會有如此溫柔的一麵。
“看她——”皇甫純指了指那女孩。
是啊，看她，多漂亮，要是小蓮姐這麼穿，也會這麼漂亮。
安心裏一疼。
“她不比你大多少，卻已經是漢國最尊貴的女人了。”皇甫純說。
安不理會，她隻是注視著周孟恩，幻想小蓮姐的模樣。
“可惜，她注定活不過十七歲，”皇甫純歎氣，“無論我怎麼努力——”
安又一愣。
她沒想到這個無所不能的妖怪也會有沮喪的時候。
她覺得應該安慰妖怪一下，盡管她一點也不喜歡他。
然而當她回過頭，卻瞧見皇甫純一如既往的微笑著。
“不過，你可以取代她。”他說。
安愣住了。
“你有仇要報，不是嗎？”皇甫純仍舊微笑著，“而所有悲劇的根源，都源於這一家人——”
安呆呆的看著他。
“你應該向他們複仇——”皇甫純輕輕說，“然後做這個國家的主人，讓所有人都成為你的奴仆。”
聲音砸在安心裏，如雷似電。
好半天安才回過神來，“原來是這樣，”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