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掙脫皇甫純抱著她的手,很容易,然後站起來,雲跟著一晃,她差點掉下去,皇甫純拉住她。
安啪的打開他,“怪不得你老是跟著我,”她瞪,有那麼一點居高臨下,“你不是很厲害嗎?想當皇帝?自己去當啊?”她指著下方,“弄死個人對你來說很容易不是嗎?就像你弄死郭哲——”
“郭景安,”皇甫純打斷她,淡淡的,“不可直呼父輩的名諱。”
“閉嘴!你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死妖怪!”安吼。
皇甫純麵無波瀾。
安咬著嘴唇瞪著他。
郭哲——
她腦子裏突然響起陳謹的聲音。
郭哲!我恨你!
撕心裂肺的清晰。
郭哲——是我爹——毀了娘跟我的人——是我爹——
—— 皇甫純微一笑。
“沒錯,我的孩子。”
安聽了,突然一笑,冷笑,然後轉過身,跳了下去。
皇甫純隻是端坐的看著,過了一會兒,他放下笑容,若有所思。
——
陳謹覺得自己懸浮著,四麵而來的撕扯力不知要把她拉向何處,她搞不清自己是在掉落還是飛升,極度的眩暈讓她根本沒法睜開眼睛。不知過了多久,她覺得自己開始減速了,似乎緩緩落在什麼軟呼呼的東西上,眩暈退去,一股溫暖襲來。
陳謹睜開眼,一瞬間她猛地摔在地上,砂土地,疼的她爬都爬不起來。
她在地上躺了會兒,為什麼要這麼躺著?她納悶的坐起身,四處望。
這地方好熟悉,熟悉的她幾乎要衝口喊出來,但話到嘴邊又消失了。
她剛剛在哪裏?怎麼也想不起來。
這地方又好安靜,靜的好像不存在。
是哪裏?是哪裏?陳謹慢慢的走。
突然她笑了,這不是磨子村嗎?哦,不,是老家啊!爺爺奶奶家。
她邁著輕快的步子,熟門熟路起來。
村中突然炊煙陣陣,陳謹顧不上何時起的炊煙,急著小跑的邁進自家院落。
廚房裏有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她循聲而去。
灶台邊忙忙碌碌的是奶奶,她一扭頭,瞧見陳謹。
“謹兒!你哪兒瘋去了?”說著從鍋裏端出碗燉芋頭,“你哥河邊釣魚呢!去喊他回來!”
陳謹楞了一會兒,“哎。”她乖乖的轉身,
似乎有些不對,但一切又那麼自然。
“奶奶?”她回頭問。
“幹啥?”
“這是哪兒?”
“要死了!再鬧!趕緊去給我把大泰叫回來!”
昏暗的廚房裏,陳謹覺得許多東西都模糊了,刻骨銘心的,都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