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最後的較量(3 / 3)

回到廠裏,胡帥打通了老皮的電話,把這件事及時的告知給了他。老皮擔心道:“他真的這麼容易就投降了?”胡帥自信地說道:“事情已經把他逼到了絕境,不由得他不回頭。”老皮高興地說道:“告訴你一件事,雷蕾已經告訴我了,那孩子真的是我的。”胡帥心裏糾結了一下,說道:“恭喜你!”就把電話掛了。

到了三月,這筆貨生產過半了,也沒有見到銀行的貸款,流動資金所剩無幾。胡帥一再催促,汪鳴總是會找各種借口搪塞。老皮一家三口這些日子過得很舒心,沒事的時候,抱著孩子出去逛逛。誰見了都羨慕,老皮也想變了一個人似的,臉上總是流露出父愛般的笑容。一日,他們正在為孩子買奶粉,突然身後出現幾個男子,趁他們不注意,從雷蕾的懷裏搶走了孩子,坐上一輛車消失了。

雷蕾隻知道哭訴,老皮想不明白,誰會對自己下如此狠手。第二天,老皮就接到了一個電話,叫他從胡帥手裏把賬單交出來。老皮跑進胡帥的辦公室,說道:“那老小子把孩子綁走了!”胡帥問道:“怎麼會這樣?”老皮說道:“他一開始就在玩我們,根本就沒有想把廠子分給我們的意思,他要你拿出賬單來換人。”胡帥想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了椅子上,說道:“是我疏忽大意了,沒想到他會玩這一手,看來他是真的急了。”

老皮說道:“雷蕾現在哭的死去活來的要孩子!”胡帥說道:“他不就是想要賬單嗎,給他就是了。”兩人坐上出租,趕往別墅。汪鳴熱情的接待了他們,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胡帥把賬單交給了他,說道:“你贏了!”汪鳴叫道:“你們還是很嫩了點。”胡帥突然從身上拿出了一把水果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快點放了孩子。”汪鳴叫道:“我不信你敢殺人,我可是你親舅舅啊!”胡帥瘋了,叫道:“快點說,孩子在哪裏?”

汪鳴叫道:“小帥,有話好好說,你這樣是犯法的。”胡帥反問道:“難道你就是好人嗎?”汪鳴想了想說:“就在那個倉庫裏。”老皮叫道:“我知道在哪裏。”汪鳴見胡帥的手鬆了勁,想掙脫開。挫不提防,刀刃劃過了他的頸部,鮮血瞬間噴泄出來,看著汪鳴倒在地上抽搐,兩人被嚇傻了。這時,汪涵的母親從樓上下了,看見汪鳴躺在血地上,嚇的突發心髒病,從樓道上滾落下來。胡帥這時才反應過來,跑過去抱著她,大叫:“舅媽———”但是,人已經沒有反應。

老皮大叫道:“怎麼辦?”胡帥想了想說道:“你快離開這裏。”老皮問道:“那你怎麼辦?”胡帥大叫道:“你別管我,快走啊!”老皮站在原地遲遲未動。胡帥叫道:“你還有孩子,雷蕾也需要你照顧,走啊!”老皮看見胡帥幾乎是哭著哀求他,老皮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轉身大步離開了。這時,這個偌大的別墅裏,就隻有他一人了。他反到安靜了下來,拿起電話,撥了兩個電話,一個是報警,一個是通知還在廠裏的汪涵。

等汪涵回到別墅,胡帥隻說了一句話,這些事情全都是我幹的,跟老皮沒有關係。汪涵痛哭了一陣,想不明白,質問道:“你苦心積慮的做了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啊?”胡帥看著他,說道:“我隻想要有尊嚴的活著,這難道不對嗎?”看著他被警察戴上手銬,押上警車。汪涵想到了人性可怕地一麵。

一日之間,廠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汪涵決定把廠子停了,他賣掉了別墅和車子,賠償了所有的生產違約金,為員工們發了工資。看著人走樓空的宿舍和車間,汪涵想了許多,想到自己已經不適合再留在中國了,他無法適應這裏的生活節奏,有太多的事情,都無法用理性去回答。

幾天後,他們約好一起去看望胡帥,但是看守所有規定,一次,最多隻能允許兩個人進去。最後大家一致決定由老皮和雷蕾帶著孩子進去,看著一身囚服的胡帥,老皮無法直視他的眼神,去看他,雷蕾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三人久久無語,胡帥笑了笑說道:“看見你們兩個能夠在一起,我已經很高興了。老皮,你一定要對雷蕾好,不能再讓她傷心了。”

老皮點點頭,看了他一眼,就算是兄弟之間,最後的一場生死別離了。雷蕾把孩子抱起來說道:“你給孩子起個名字吧?”胡帥難掩激動之情,看著孩子對他笑,說道:“就叫,莞爾吧!”

外麵,汪涵走到徐嬅的身邊,不知道現在還能說點什麼,開口問道:“我已經申請了移民簽證,如果你願意,我想讓你和我一起去美國。”徐嬅笑了笑說道:“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打算回福利院,我想那裏會更加適合我。”汪涵看出來了,經曆了這麼多的變故,她已經變得成熟了。

另一邊,莊嚴想了很久,問道:“你打算還留在這裏嗎?”沈萍想了想說:“我想回去看看,再做決定。”莊嚴說道:“我也是該回去了。”

回到牢房,胡帥哭了,哭的很傷心,咬破手指在牆上寫下了一首歌詞:

多少次我站在街頭

回望著穿梭不息的人流

渴望你能再次出現在我的眼簾之中

失去你的每一個夜裏

我都越發的感到孤獨

曾經年少的我不知道挽留

記憶中的你依然是那麼溫柔

你曾問我

什麼樣的愛值得我去追求

我卻把你一人留在了十字街頭

你哭訴著哀求

我無情的放手

多年以後

你依然占據著我的心頭

寂寞的夜裏

我還是會想起你那動人的歌喉

長途客運站,汪涵送別了徐嬅,走到莊嚴身邊拿出一本書,交給他,說道:“這是一本好書,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莊嚴看了一下封麵,是他找尋已久的那本《少有人走的路》。莊嚴笑笑說道:“謝謝。”汪涵提醒道:“記住,我們是好兄弟,永遠都是。”莊嚴舉起書,說道:“就讓這本書來,記錄我們之間這段青春記憶吧!”沈萍若有所思地說道:“從這一刻起,我們已經不再年輕,青春的美好時光已經離我們越來越遠去了。”

老皮接過書看了一眼,說道:“你那麼喜歡看書,有沒有想過,把我們的這段青春成長故事寫成一本書呢?”汪涵說道:“你這個想法不錯,我支持。是該有人將這樣一段曆史記錄下來,不為別的,隻為那些走在打工路上的青春與那些人。”雷蕾叫道:“真難得看到你們兩個會有一個共同的想法。”汪涵說道:“這叫心心相惜!”

老皮和莊嚴他們彼此都要上車了,老皮突然走到莊嚴身邊,說道:“兄弟,來個擁抱吧,今日一別,不知此生還能否有相見的一天。”莊嚴說道:“你的樣子,我永遠也忘不掉的。”兩人抱在一起,老皮小聲說道:“照顧好沈萍,她是個好姑娘。”莊嚴說道:“你也要做一個稱職的父親啊!”沈萍從雷蕾懷裏抱過孩子,親吻著。雷蕾說道:“你沒想到過一個問題吧?”沈萍問道:“什麼問題?”雷蕾小聲說道:“那天夜裏,老皮把我當成了你,所以才有這個孩子。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沈萍睜大眼睛,看著雷蕾,吃驚不已。

坐了一天一夜的長途車,莊嚴又回到了西安,這個曆史殘存下來的古都城市。他們下了車,就分手了。沈萍要首先回家裏看看,他們的事情隻能先放放了。莊嚴送她上了車,看著車離開,心裏一下子空虛了。

車上,沈萍遇到了一個自己的初中同學,他們家是在康複路做生意的。當時他一眼就認出了沈萍,並叫出了她的名字。沈萍卻一時沒有什麼記憶,他高興地叫道:“我是馬彪啊,上學時,我就坐在你的後麵啊。”沈萍這才想起了,說道:“你以前也沒這麼胖啊!”馬彪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會長成這樣啊,還好不算太難看吧?”沈萍客氣道:“輕好的。”馬彪問道:“你這是從南方回來的吧,我聽你們村裏人說,你去打工了?”沈萍笑了笑,算是回答了。一路上,馬彪對她說了許多兒時同學們的事情。

回到家裏的莊嚴,發現村裏沒有一點變化,唯一的變化是青年人少了,老人孩子多了,整個村子變得很荒涼,許多地方雜草叢生,到處都能見到狗屎。待在家裏,除了看書,就沒有事可做了。天天在想著沈萍什麼時候能夠給他來個信,他先後給沈萍寫過兩封,但都沒有回信。一個月後,他終於收到了沈萍給的他第一封信,迫不及待的打開來看,信是這麼寫的:

莊嚴: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結婚了。他是我的同學,他和你一樣的老實誠懇,就是沒有你長得帥。在車站分手時,他就和我坐在一輛車上,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上天的安排。下車後,他把我一直送到了家,沒過幾天,他就到我們家裏來提親了。他們家的條件比較好,他答應幫助我供養弟弟妹妹上學,我媽同意了這門親情。

你不要怨我媽媽,就在去年,我妹妹已經寫信告訴我了,是我一直沒有和你說起過。要恨你就恨我吧,我媽養我們不容易。我總要為我的家人考慮。我不求你能原諒我,我求你能理解我。打工這天路,我已經厭煩了。我就想過一個安穩的日子。對於我們的這一段情感,我會把他刻記在心裏,最後我想說,我欠你一個吻!再見,莊嚴!再見,那些青春那些人!

看完信,莊嚴久久無語,他想到了一句書裏麵有關於愛情與婚姻的哲理,愛情是什麼?是你人生成長路途上的一道道美麗而刻苦銘心的風景。婚姻是什麼?是一雙鞋,隻有你自己知道,什麼樣的鞋合不合腳,才能一同相伴你麵對前麵的人生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