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頭見到推辭不過,隻得小心翼翼的將靈符收入懷中,再次千恩萬謝了一番,這才急匆匆的轉身朝楚星瑩離開的方向追去,準備一與後者彙合便著手離開這蚩尤城,商會需求的貨物已采買好,若非出了這檔子事他們怕早已經踏上了歸途,如今得罪了那土行堂,隻有盡快離去才能心安。
直到對方身影從街角消失林輕凡才轉過身來,對仍然站在原地愁眉不展的秦風揚說道:“秦頭領還有什麼吩咐?”
後者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回道:“你得罪了土行堂,給堂主惹下了天大麻煩,還不快回去避避風頭?別以為你方才將他們一眾人馬擊敗便有多能耐,那是因為他們堂中的高手都沒有出山罷了,若是你再次闖下禍端,怕是我們堂主也保不了你!”
林輕凡聞言有些錯愕,他本以為對方會大發雷霆,不將自己扭送至土行堂堂口謝罪已是萬幸,誰知道到了這般關頭還在袒護自己,這讓他心底深處生出一股淡淡的暖意,他抱拳一躬口中說道:
“多謝頭領好意,隻是林某性命被頭領所救,轉眼間又為火行堂惹下天大麻煩,如今已無麵目回去,一人做事一人當,林某雖然修為不高,但自忖還能自保。”
“胡鬧,趕快跟我回去,什麼麻煩隻要回到堂中一切便會迎刃而解,就好像我讓你不要鬧出人命一樣,那土行堂的若是想找事也隻能明著來,哪裏像你孤身一人時能暗下殺手?”
林輕凡一愣,這倒是他考慮不周,想想也是,同是火神會的下屬分堂,雖然競爭激烈,可是真要鬧出驚濤駭浪想來連會主都會驚動,這是各堂堂主心中都不願見到的事。
既如此,回到那火行堂中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何況這樣也能更好的將自己本來身份隱藏,更能借助火神會之力將破法錘修複,最重要的是他如今經脈寸斷,雖然殘留著一身神力,可是若不盡快接續疏通怕是會留下莫大妨礙,儲物空間內雖然有著眾多靈丹,可是他卻不知道具體功用,有種遇寶山而不得其入的感覺。
到底是拳頭大還是權勢大?林輕凡相信自己的拳頭,就好像方才他摧枯拉朽般擊敗一眾土行堂中人一樣,然而一時的勝敗根本無法決定什麼,顧忌到對方身後站著的勢力,他根本無法對那囂張跋扈的少主痛下殺手,小不忍則亂大謀,他需要一段時間將自己本來身份完全隱匿起來,暗中提高自己的實力。
隻有拳頭大過了天,那才能真正的顛覆一切,叱吒風雲。
“秦頭領,我們回去……”林輕凡淡淡說道,腳下踩過一片飄零的花瓣,將它踏入塵埃碾碎成泥。
……
“堂主,當時情形便是這樣的。”秦風揚恭敬的站著說道,在他身前的床榻之上,一個偉岸的身影正背對著他盤坐,淡藍色的寬大長袍,灰白相間的長發,一把鞘上布滿火雲紋的佩刀放在身旁,有淡淡的煞氣從縫隙中透散而出。
“你是說那林天行有培養的價值?”沉寂片刻,盤坐之人終於悠悠開口,聲音沙啞,帶著一股淡淡的滄桑。
“是……”秦風揚毫不猶豫的點頭,“迅捷的身法,讓人羨妒的神力,加上殺伐果斷的性格,隻要稍加培養,他便會成為堂主的一把利劍,為火行堂重新崛起貢獻無窮力量。”
“哦?他的來曆呢,都了解清楚了麼?”藍袍人語氣中帶了一絲好奇。
“來曆不明,應該不是蚩尤城中人,他之前是個傻子,也不知為何流落此地被誰打成重傷,是卑職將他救了回來,此番他雖然神智恢複,但救命之恩大過天,想來他也會因此感激涕零。”秦風揚眉頭微皺回道。
“糊塗!”藍袍人沉聲喝道,“既然來曆不明,那還不去調查清楚?救命之恩又如何?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那般看重恩情麼?人心難測,這年頭忘恩負義的太多,火行會可不想培養出一頭養不熟的狼!”
秦風揚渾身一震,他點了點頭說道:“堂主所慮長遠,確實應該調查清楚,不過卑職這些年來也一直謹記堂主的救命之恩,想來調查即便是有了結果,我也相信那林天行到這來即便有所圖,可也絕不是我們的敵人。”
“你的性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固執,也罷,便將那姓林的帶來,我來看看他究竟當不當得起你的誇讚!”藍袍人歎息一聲後擺了擺手,隨後沉寂無聲,像是入定冥想了一般。
……
月上柳梢頭,黑色的旋律演奏在整個天地間,夜悄悄的到來,蚩尤城中燃起了點點燭火,像是地麵的上的星河,與橫貫天際的那一條銀幕交相輝映。
林輕凡雙眼中倒映著搖曳不定的火光,眉頭緊皺,臉色十分凝重,眼前那藍袍人的氣息讓人感到一陣陣不安,仿佛那寬大的長袍之下隱藏著驚人的力量,暗紅色的佩刀更是透散著一股股若有若無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