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林輕凡口中再一次詢問,他看了看四周的形勢,發現奪路出逃的機會已經十分渺茫,隻能將賭注壓在眼前這藍袍人對煉化那把火雲刀的渴求之上。
藍袍人聞言沉吟不語,他的麵目在燭火下變幻不定,最終卻化成一絲猙獰,口中冷喝道:“給我押下去嚴加看管!”
林輕凡臉色一變,才要拚死一搏卻覺得手上一沉,隻見一套黑黝黝的枷鎖已經將自己雙手束縛,他試著用力一掙,枷鎖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嘎作響,仿佛隨時都會斷裂。
可就在這時,藍袍人的聲音再次冷冷響起:“差點忘了這小子還是個天生神力,上鎖靈鏈,再卸掉他的四肢關節!”
“是!”
林輕凡突然怒喝一聲,整個人如一頭暴怒的犀牛一般朝著門口衝去,可一名護衛卻從袖口丟出一張流轉著淡黃色熒光的大網將他罩個正著,網口收緊,所用材料十分堅韌,一時根本無法掙斷。
“老實點!”緊接著數拳打來,拳拳打在他的穴脈之上,讓其全身酥麻根本無法再使上力氣。
“哢嚓!”“哢嚓!”
林輕凡感到一陣劇痛,他心中一沉,知道自己四肢的關節已被卸下,就好像一隻折斷了翅根的蒼鷹無法再飛翔於藍天之上。
被囚禁了!
陰暗潮濕的牢房,沾滿斑斑血跡的刑具,獄卒一張張猙獰得意的麵孔,被兩名護衛裹挾的林輕凡冷漠以對。
“呦,兩位哥,這新來的是犯了什麼事?”一名獄卒笑嘻嘻的站起身來。
“他的罪名可不輕,也不知怎地惹到了堂主,給他一個單間,堂主還要慢慢審問。”一名護衛麵無表情的答道。
獄卒聞言吸了一口涼氣,再次打量了林輕凡一眼道:“這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我看看,嘖嘖,竟然隻被卸掉了關節沒有立時擊斃,這小子命倒是挺大,難道還有什麼隱秘?”
“不該問的就別問,堂主的事你也打聽,活夠了麼?”護衛臉色一變,冷冷喝道。
“是!”獄卒臉上一陣慌亂,連忙聲稱不敢,護衛這才點點頭,將手中的林輕凡往對方一丟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待得兩名護衛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獄卒這才往地上啐了一口罵道:“呸!得瑟什麼,你大爺我遲早得收拾你,讓你跪在我腳下磕頭舔靴!”
“王武你別生氣,人家就是仗著是堂主的貼身護衛這才如斯囂張,除了這他們狗屁不是,隨便從大家夥中拉出一位與他練練都能揍得他找不著北。”另一名獄卒走上前來勸道。
“******!”王武再次罵了一聲,心中卻知道自己也隻是過一過嘴癮罷了,真要為此事找那兩名護衛報仇他還不夠格,雖說同是火行堂的護衛,可那也是分等級的,隻能終日待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中的獄卒乃是最末流。
都是這小子,沒事惹什麼堂主,壽星公嫌命長了麼?害老子也連帶著受一頓氣,王武越看林輕凡越厭惡,便與同僚找了間最髒亂潮濕的囚牢將他丟了進去,黑水四濺,蚊蠅亂舞。
“走走走!晦氣!”另一名獄卒衣衫上沾了些汙水,連忙皺著眉催促道。
“小子慢慢享受款待吧,不過你可得撐著點,別像之前一些人一樣,死了後爛在裏頭化為汙水的一分子!”王武得意一笑關上沉重的鐵門。
林輕凡緩緩挪過身子,手臂一掃將身旁的半邊顱骨打進角落,他坐了起來,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臭不可聞的汙水中有碎骨在浮浮沉沉,依稀可以見到以前囚徒的一些襤褸衣衫,落入角落的顱骨空洞的眼眶仿佛在盯著他,等著他也步入與其一般的命運。
看著這一切,林輕凡心中並不懼怕,反而笑了起來,自己到底是低估了這火行堂堂主,也高估了身受重創的自己此刻的實力,這才造成如今結果。
下馬威麼?讓我在這天牢之中做一名囚徒,感受下死亡氣息的籠罩?
林輕凡心頭冷笑,若是一名普通的十五六歲少年恐怕已經奏效,可是遭逢大變,處處驚險,時時生活在被各大門派追殺的陰影之中,走火入魔連森羅殿堂都見過,僅僅眼前這些又哪裏能恐嚇到他?
他盤膝而坐,對刺鼻的腥臭恍若未聞,而是迅速閉目入定,仿若身處的是靈台仙境。
……
“堂主為何如此對他?”
“怎麼,風揚,你認為我做的不對麼?此人來曆未明,又知曉了我堂的隱秘,隻有先將其下到獄中困鎖,到了一切水落石出再放出不遲!”藍袍人擺了擺手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