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秋焱恍恍惚惚地從夢中驚醒過來,又是那個重複過無數次的夢,實際上夢中他並沒有看見是白茹雪,但是隱隱間他能夠感受到那個女孩是白茹雪,雖然有些模糊,但是他知道,那是白茹雪。
為什麼總是做這樣的夢,每次都完全一樣,十分清晰的夢,清晰的他都不敢相信那是在做夢,跟現實一摸一樣。
“你要是敢和馬雲龍開酒店,我就跟你離婚,你跟他過去吧。”他的母親表情誇張地向著韓誌輝嘶吼。
“馬列寧吃肉都是不吐骨頭的人,那富裕花園一期的房子他一分錢沒花,生生的從開發商手裏弄去了一半,還降價往出賣,比成本價都低,害的人家開放商的房子都賣不出去。”
“這次可倒好,房子都不要了,直接要地建酒店,他早晚出事,是,我知道你倆從小玩到大的,撒尿和泥的關係,但平時我不管,你們倆誰占便宜,誰吃虧的,但是這次的錢數也太大了點吧,咱們家的性命都壓在上麵了。”
韓誌輝倚在沙發上聽著她的怒吼,細聲細氣地回答著。
“沒你說的那麼嚴重,他不是說了嗎,法人是他,咱們隻是有使用權。”
“你成年就白使,便宜事都給你了呢,他馬雲龍是傻子嗎?”
“那不是建酒店的錢,咱們出的呀。”
“馬雲龍他有錢,他不缺錢,他能自己建,為什麼拉上你呀,完建成之後,白給你用,他馬雲龍是什麼人呀,你信得過他?反正我不信他。”
韓誌輝動了動身子蹭到向妻子身邊,抱妻子在懷中。
“好了,他黑誰的,都不會黑我的,再說咱們開酒店,我在政協的地位也好提升,權利這東西一旦碰了,就會上癮,秋焱說長大就長大的,咱們的為他以後的將來打算。”
“好好,你跟他開酒店吧,我非得跟你離婚不可,咱家的錢分給你的,你願意幹什麼就幹什麼,我跟秋焱分的錢,下半輩子好養活我們娘倆。”
東方秋焱軟乎乎的床上側耳細聽著他們的談話,聽到這裏,他有些生氣,快速地跳下床,急匆匆地推門而出,跑到了外麵,此時正淅淅瀝瀝的下著雨,他聽著微弱的雨聲,看著從樓門從出來的韓誌輝。他走到東方秋焱的身邊。
“你又這樣?每次我們吵架你都是懲罰自己,你是不是傻呀。好了,我們隻是談論事,快跟我進屋,看感冒了。”
韓誌輝的妻子拿著傘也跟了出來,遮在他們的頭上,然後瞥了一眼韓誌輝,把他露在傘的外麵。
“好了,我保證,進去之後不再吵了。”
他們回到房內,東方秋焱端坐在沙發上,用白色毛巾揉搓著濕漉漉的頭發,韓誌輝夫婦站在他的麵前,像足了犯了錯誤的孩子,可憐巴巴地看著東方秋焱,韓誌輝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依舊怒氣十足的妻子。
“秋焱,我媽跟我吵架,是因為她不想讓我和你馬叔叔合夥開酒店。”
“開酒店好玩嗎?”
“好玩!”
“開。”
次日清晨,三人頂著還未沸騰的太陽來到學校,方把自行車放進車篷,災禍般的聲音從樓上房間裏傳播出來,蜿蜒著鑽進他們的耳朵裏。
“你們三來辦公室。”
孫老師坐在黑色軟皮椅子上,他們站在她的麵前,她依舊滿麵怒色,巨大的憤怒讓她的身體略起起伏伏,齜牙咧嘴的瞪著他們。
“好呀,找替罪羊是嗎?你們現在就回家,給你們的家長帶到學校,他們要是不來,你們也別來了。”
東方秋焱緩慢地抬起頭,望向她囂張地抖動著的那翹起的一條細長的白腿,帶著損壞公物的自慚的語氣回答道。
“牆是我們弄壞的,跟家長無關。”
孫老師從黑色軟皮椅子上站起來,雙手叉腰,矗立在他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