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東方秋焱急匆匆地揭開衣服領子,語氣焦急地叫住煤氣罐,他漫不經心地用手晃動著衣領,故意露出脖子上佩戴的玉墜,這是他的祖母送給他的禮物。
“秋焱,這是奶奶送你的禮物,一塊祖傳的玉墜,你要記住族規,此玉傳孫不穿兒,此玉無父無母,天生地養,無悲無喜,無傷無痛,原居於驪州境內,荊山青石之中,長隱於鳳爪之下。一日,得一有緣人識之為奇,以斧裂石,突現潤瑩之光,於八方視之顏色迥異,暗處觀之現藍光,乃無瑕之奇寶。由良工雕琢成玉,自古玉者國之重器,冬暖勝爐,夏涼驅蚊,此玉護體,願它能為孫兒除塵辟邪,願我孫兒今後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煤氣罐並沒有看到富博文的白茹雪曖昧的動作,他緩過神,一眼便看到了晶瑩剔透的玉墜,死死地盯著看。
“學生手冊明確地寫著學生在校期間不得佩戴首飾,你不知道嗎?”
他看向煤氣罐身後距離不遠處的白如雪。
她傾聽著讓她的五髒六腑感動的七零八落真情告白,聞著他轉身離開時,殘留下的不舍的味道,她疲憊不堪的神經早已支離破碎。她痛恨自己殘忍地拒接那個剛剛離開的愛著她同時她也深愛的人,他離開的背影是那麼的讓她的心膨脹到快要破爆。
“白茹雪,總有一天你會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我。”富博文回頭向白茹雪用著啜泣的語調咆哮。
從她身後拂過來一陣弱風,把她脆軟的身軀吹拂的蹲在地上。渾身燥熱,可又那麼寒冷,她用顫抖的雙手緊緊地捆紮在酸軟的雙膝上,她心裏咯噔咯噔的抽搐。咀嚼著富博文在心坎上留下的味道,她確信就算是生命的最後一天也忘不掉這種滋味,拒絕別人原來自己也會痛。
他看到他們已經分開,便放下地往樓上跑。
“東方秋焱,我問你話呢,啊……,又不理我。”煤氣罐看著他飛速地跑上樓,高聲地喊他。
馬列寧提著水瓶走進校醫院,秦美遂將止痛藥含在口中,他打開秦美的水瓶遞與她略有些蒼白的唇畔,秦美柔弱的目光盯著氣喘籲籲的他。她細細地觀察馬列寧。
他現在好深情,她好像把他的樣子深深的銘刻在記憶裏,那怕她倆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線。這一刻,她也不想忘記他現在認真的樣子,她認為男人認真做一件事的時候都真的好有魅力。她的父親便是這樣,她不想失去的這次滿足她夙願的機會,於是連仰頭咽藥的功夫她也不打算浪費,紋絲不動地逼迫著纖細的咽喉吐下嘴裏的膠囊,眼睛依然盯著馬列寧觀察他的一切,恨不得連每一根汗毛的長度都要記下。
“怎麼是你來了?東方秋焱呢?”
“我沒讓他來,他粗心大意的。”
秦美接過馬列寧手中的另一個水瓶放在小腹上,癡癡地回味著被別人照顧的滋味。讓她厭煩的醫院消毒藥水的怪味,竟蹊蹺的變的如此清雅,淡淡地沁人心肺。
“生病其實挺好的。”
馬列寧伸出單手輕輕地放在她的額頭上,疑惑不解地地看著她。
“這也沒發燒呀,痛苦成這樣,還說好。你不是肚子疼,應該是腦子疼吧。”
“因……因為……,因為生病就可以不用上課了嘛。”秦美唯唯諾諾地說。
馬列寧看著秦美犯傻的樣子,他覺的可笑,因為是他讓她變傻的,想到這裏,他忍住沒笑,淡淡地說的句話。
“也是噢。”
“白如雪好漂亮。”
“她打小就漂亮。”
“你們認識。”
“我們小學同學。”
“說女大十八變,她一定變的比小學要漂亮吧。”
“別信女大十八變,孫悟空七十二變,到頭來不還是個猴子,她基本上沒變,一直都漂亮。”
秦美看到馬列寧提及白茹雪時,想打了雞血似的精神百倍的深情,他的目光中好像蘊含著對某種事物的渴望。
“提到白如雪你好像很興奮的樣子,你是不是喜歡她。”
“不可能,憨……,白如雪喜歡那種蔫了吧唧的人,我太壞,她討厭我。”
“是嗎?”
“這屋裏是不是消毒水撒了,不對呀,消毒水不是這味呀,有點酸酸的。”
“別自作多情,我信仰一見傾心,見你第一麵的時候除了厭惡,沒有別的感覺。
“我每次見到你,都會有一種強烈的罪惡感,就好像我上輩子拋棄過你,所以便會有一種使命感,就好像奴隸對奴隸主的那種,好像隻有好好的照顧你,我的靈魂才能得到救贖。”
“好吧,中午我騎不了自行車了,你送我回家吧,但是我告訴你,我真不喜歡話多的男生,話太多,沒安全感。”
“話多的是有什麼說什麼,話少的你都不知道他心裏想的是什麼,心裏陰暗著呢。”
中午放學的時候,秦美坐在馬列寧的車後,露出黑點斑駁的新潮白裙子,昕長的玉腿暴露在陽光下,讓白嫩的膚色突顯的玲瓏剔透,秦美夾著腿側坐,又調皮的蕩漾,這樣馬列寧變的緊張。
他抱怨著秦美,她不回應他,隻是笑眯眯的笑。她喜歡這樣單純的想象著別人無奈的表情。
丘卡騎著小型單車悠悠然地在路上徘徊,聽著車上安置的小音箱裏的音樂,張開雙臂擁抱著空氣中的關於青春的無所畏懼,放蕩不羈地奔馳在回家的路上。他撅著嘴不時的吹著歡快嘹亮的口哨,路兩邊的遮天榆樹飛快的往後奔跑。從馬列寧秦美身旁駛過,伸出食指做出瞧不起的手勢,馬列寧很憤怒。
“我跟你說,秦美,我沒載過人,這是我第一次。你要故意的動,摔掛了彩嫁不出去,你可就真砸我手裏裏。”
秦美內感甜蜜蜜的偷喜,第一次總是那樣珍貴,她也是第一次坐別人的單車,她很興奮,那怕摔跤也是這個像水一樣柔軟的女孩不恐懼的。
“你順便呀,要不你故意摔倒了試試看呀,在不你騎丘卡那個小車,我站在後麵,你就能平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