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莞坐在主樓最外之處,距離馬場最近。她一眼望過去,竟是覺得唯一人甚是醒目,麵如冠玉,發如墨緞,一雙眸幽深剔透,慵懶掃視四周,竟然幾分不屑爭奪的清傲。那人,毋庸置疑是上官卿。
他好似也發現了她的打量,暗地裏回看,目光懶懶打量她,深邃的眸,疏離帶著薄涼,卻是落到她身上,幾分涼意。
她驚了驚,卻也隻當是錯覺,忽略了去。
原本還算安靜的四周女眷,忽的就亂了起來。眾女子穿的姹紫嫣紅,紛紛站了起來。朝著馬場方向走去。
原是到了女子贈送心儀男子貼身物件的時候。
她也跟了過去。
左手伸向右袖袍之內,欲拿出先前準備好的蘭花香囊,可誰知婆娑尋找了許久,也沒有香囊的影子。該不是不見了去?
她著急的想。
距離上官卿越發的近了,可她反複找尋,還是不見。隨問了小春,可小春也言是見她自己將東西放進袖袍了。想來是方才掉了。
她慌亂了,額上冒了汗。這可如何是好?
像是察覺到了她的窘迫,司徒素月走到她的身旁,暗下用肩肘狠狠的撞了下她。不懷好意的開口,嫉妒的炫耀諷刺:“若是王妃不曾準備,就不用裝模作樣了。反正王爺的,我已備好了。”
“呸!”一旁的小春連忙啐了她一口。剛想開口說話,就被夏安莞攔了下來。這時候不宜鬧事。她使了一個顏色給小春,警告了下。
小春這才將怒火降了降。
上官卿在馬背上,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司徒素月快步上前,低眸拆下裙上綬帶所綴的紅瓔,揚首捧於掌中,瓔珞鮮紅,襯得掌心卻是瑩白,她宛然將此寶物贈給了他。上官卿笑笑,道了聲“有心了”,之後便不再與她說話。反而是彎唇,眸光在夏安莞處倏地一頓,看著她慌亂的樣子,笑了。
“王爺。”磨蹭了許久,她知道這時候回去尋也是來不及了。便沉下心,定了定神,朝著上官卿施了個禮。
“唔~王妃先前因為準備物件遲了,不知是準備了什麼好東西要贈與本王呢?”他話語帶著嬉笑,像是嘲諷。
她揚眉,竟是怒了來:“王爺想是要失望了。”
“哦?”他指尖觸碰過她柔軟的發,有些調侃:“難道王妃方才是誆騙本王的?王妃難不成並未準備?”
此言一出,那些已經贈送好物件的女眷們紛紛測了身子過來,看向她的眼神裏帶著幾分看好戲的期盼。
可夏安莞隻是勾唇微笑,忽略去那些無聊至極的打量,俯身對著上官卿恭敬的開口:“王爺想錯了。”
“怎麼說?”
“妾身是準備了東西。隻不過,並不是什麼好物件。”她恬淡的笑著,一張小臉上竟顯露了幾分俏皮和機靈。她抬頭看他,眸光清澈似玉,隨快速的踮腳。在他訝異的表情之中快速的貼近他的臉頰,輕輕一吻。柔軟的唇有些別樣的溫暖芬芳,輕輕摩擦過他的肌膚,那種酥麻的觸感,竟是從未體驗過的。
他眸中閃過跳躍火光,出奇的呆了下。
在場眾人亦是驚訝。
白楚和上官睿的臉色都微僵了下。
“這便是我為王爺準備的。不知王爺可還滿意?”她傲然的抬起小臉兒,賭氣的看著他。
他霎時間有些猶豫不決,淡淡的應了一聲,深深一眼掃過夏安莞,隨後笑了,笑的自在傾城:“本王很滿意。”
末了似是覺得不夠,又補上了一句:“王妃這般大膽的行徑,本王很喜歡。”
他故意貼近她的耳畔,說的親密清淺。
她臉兀自紅了來。
而這一切在眾人看來,活脫脫是一對恩愛夫婦廝磨場景。
“王爺王妃果真恩愛非常啊。”不知道是誰開了口,眾人紛紛笑了應和著。
隻有那司徒素月氣的想要跳腳——她準備了許久的物件除了得到上官卿的敷衍一笑之外,什麼也沒有。可……可這山野女人竟用這般輕佻的行為就贏得了在場眾人的關注和上官卿的歡喜。憑什麼?
她對夏安莞怒目而視。
可夏安莞隻是站立在那兒,當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依舊自在的和上官卿四目相視,說不出的甜蜜。
可那不過是在旁人眼裏罷了。此時的夏安莞,心底裏實在的想法確是說不出的羞澀和窘迫。自己方才……竟是親了他。
複製以下地址到瀏覽器:%7a%69%79%6f%75%67%65%2e%63%6f%6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