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的聲音剛落,君禦軒緊握的雙拳終於鬆開,他扶著胸口,不讓自己回頭去看身後的蘇漠漠。涼薄的唇角微啟,正要說話。蘇漠漠卻突然走了上前,抬頭睨著船上的老伯,揚聲道:“上,怎麼不上?我們兩個都上!有勞老伯伯放下雲梯,好讓我們上去。”蘇漠漠突然的一番話,讓君禦軒到嘴邊的言辭悉數吞回肚子裏。終於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隻見她巧笑倩兮,一身殘舊的衣服,卻掩飾不住她蓋世的風華!
船上的老伯聞言露出欣慰的笑意,很想馬上放下雲梯,卻不敢忘記主人的交代。撫著下巴的長須,老人家中氣十足的嗓音道:“這位姑娘莫急,老人家還有話說。我家主人交代了,這船名叫‘有情號’,隻能接待真心相愛的情人。所以未免二位為了上船滿口謊言,並非情人卻咬定是情人,我家主人特意準備了兩套喜服,如果二位真的真心相愛的情人,那麼上船之前請換上喜服,拜過天地,結為同心夫妻,那麼老人家自當放下雲梯迎接兩人。船上也會準備好宴席,招待二位新婚之喜。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老人家不急不慢地說著,蘇漠漠卻氣得想殺人!什麼‘有情號’?整一變態人物!信就信不信就拉倒,上船之前還整出這拜天地的玩意?靠!她是恨不得這個身份早日跟君禦軒脫離關係,現在居然還要她蘇漠漠跟他拜堂?拜托,之前是蘇洛洛種下的因,她突然霸占了蘇洛洛的身體,才不好了斷一段孽緣。現在站著的可是她蘇漠漠,不是蘇洛洛,讓她跟君禦軒拜堂,還不如讓她死了來的痛快?果然是神經病才想得出這樣的主意!
裝裝模樣扮情人,她蘇漠漠還能忍受,要拜堂實在是不敢恭維!可是轉念一想,不這麼做,等到下一次有船經過不知會是什麼時候,如此荒無人煙的海島,不知什麼時候睜開眼睛便看到一群吃人的蟒蛇……這樣的日子同樣好不哪兒去!
蘇漠漠心裏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跟君禦軒拜堂成親,可是要留在海島上度日如年,她同樣一千個一萬個不情願!蘇漠漠望了眼君禦軒,衣袂飄飄的他,背影顯得孤傷落寞!他本該是衣食無憂的尊貴王爺,卻因為救她落魄到這種地步,更是為了保住她的性命,割開自己的手腕,讓她喝他的血活命。
這份人情,如果真的像君禦軒所說一命換一命,以後他們兩個總算是兩清了。其實還是她蘇漠漠沾了他君禦軒的便宜,當日死在他命令之下的是可憐是蘇洛洛,不是她蘇漠漠。也正是因為君禦軒的無情,她才有機會得到重生。
說到底,她蘇漠漠頂多也就是挨過君禦軒幾個的巴掌,被他惡言傷過幾次罷了。說到送人,君禦軒要送走的也是蘇洛洛,從頭到尾他提到都是蘇洛洛的名字,跟她蘇漠漠一點關係都沒有。這些舊賬,她也早就報複過了。口舌上氣得他無話可說,大殿上落了他的麵子,冷月崖上更是毫不留情地賞了他十刀。海島上這幾日他的付出,雖然比起蘇洛洛的可悲,遠遠不足彌補,但是對於她蘇漠漠來說,這些已經很足夠了。
從今以後,她可以不喜歡他,卻沒有理由去恨他了。相信有了大殿上那番決絕的話語,即便這一次回去以後,她和他的關係名義上還掛著,可是一年之後,便會徹底成為陌路之人!既然終究是要成為陌路之人,有何必執著這一回?不就是拜堂成親嗎?小時候誰沒玩過辦家家酒?為了回去,就當作的小孩子玩得遊戲,拜堂成親又何妨?
想通了,蘇漠漠最終吐了一口悶氣。舉步走到君禦軒的身旁,抬頭望著船上的老伯,道:“好!一言為定,我們就當著老伯伯的麵,以天為媒,大地為證,拜堂成親!”
蘇漠漠說完,轉頭望著一臉神色複雜的君禦軒。她知道他未必願意跟她拜天地,所以她趁著老伯轉身回去拿喜服的時候,壓低聲音解釋道:“我知道你不願意這麼做,但是這個情形不由我們選擇。你有你的國家抱負,我有我的家人向往,我們一定要回去!放心,我不會當真的,就當是回憶一下小時候和小夥伴們玩辦家家酒的久違樂趣吧……。沒什麼的,回到雲城,你還是你,我還是我,我們依舊各不相幹!”
蘇漠漠輕聲呢喃著,君禦軒看著她輕聲細語的解釋,她滿目清明,他很清楚她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真心話。她說放心,她不會當真的!她說,就當是回憶一下小時候和小夥伴們玩辦家家酒的久違樂趣吧!她還說,沒什麼的,回到雲城,他們依舊是各不相幹的兩個人!
她解釋得那麼清楚,每一字一句都那麼清晰,可是為什麼他聽了沒有覺得安心,反而覺得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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