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司馬修文的老爹給自己留下的陰影。
“你們找我有事?”李鸞先下手為強,在他們開口前占據優勢,“你們如果是要錢,我沒有,你們可以去司馬府去問問,也許他們會來贖我;如果是要命,不好意思,我不會束手就擒,如果不怕我日後報複,可以盡管來。”
一通搶白,李鸞說的氣不喘臉色不變,也不是她自信這些人不會對自己做出什麼,而是,她對床上那個斜歪著的人有些印象。如果真的是她所料想的那樣,李鸞真是為這個人的大膽感到敬佩。
“果然不一樣了!”白發老者笑吟吟說道,“之前啊,就像是溫順的小貓,現在,成了獅子,爪子都伸出來了。”
“我說老大夫,你是他們的主子嗎?”
“非也!”
“我隻跟你們的主子說話。”李鸞堅定地說。
床上病弱的男子的視線一直沒有遠離自己,聽到李鸞的話以後更是炙熱地盯著她,在這樣的目光之下,李鸞並不認輸,論盯人,自己也不認輸,於是她試圖對抗,緊盯著那名男子的臉。
他們都說我們之前是那樣的關係,我倒要看看,你會如何對待全然不同的我。
“阿鸞,你過來。”
大概是因為體力不支,床上男子的聲音並不高,隻是慢慢說出來時,沒有一絲地動搖,李鸞聽到的第一時間,隻在腦子裏想起一句話,君子淡如水。
這就是南朝三皇子林洐嗎?
李鸞想著,一步步靠近,直到那人麵前。
“你知道我?”那人肯定的問道,因為李鸞的聽話,臉上多了些笑意。
李鸞點點頭,“聽說過。”
“司馬修文也曾在你麵前提起嗎?”
“有過。”
那人好似有些意外一般,挑挑眉,“我本以為他會讓你全然忘了我。”
“我原本就忘了,隻是你這一個一個人地派過來,我想不知道都難。”
斜靠在那裏的男子,也就是傳言中遇害的林洐,突然笑了,在李鸞看來十分地奇怪。
“你怎麼不知那是我故意的?”林洐從胸腔之中發出陣陣悶笑,許多日不曾這般笑過了,“我不會讓你忘了我。”
李鸞驚訝於此人如此羸弱說出的話卻充滿了自信,一時覺得此人的確有趣,接道,“就算我認得你,也不記得之前的所有事了,莫非你要一件一件講給我聽不成?”
林洐歪歪頭,“也並非不可。”
李鸞語噎,第一次覺得此人果真十分麻煩,怪不得司馬修文說他不會輕易死的,遇到如此難纏的人,恐怕他的敵人會覺得人生無望吧!即使如此,自己便不要做他的敵人。
“我是李鸞,木子李,亦鳥鸞,北朝人。”
林洐笑了笑,“我是林洐,雙目林,三水洐,南朝人。”
“所以你拖我來是要做什麼?”李鸞挑挑眉,看了看堵在房門的那男子,從一開始,那個人就像是預防自己逃跑一般,站在那裏,堵住這唯一的出路。
“救人。”
“救誰?”
林洐伸出手,指了指自己。
“不救會怎麼樣?”
“不過一死罷了!”
李鸞想起李南失魂落魄的樣子,“那我便救你逃過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