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他找你做什麼?”司馬修文自信地說道,“所以我才說傳言就是傳言,在我們還信著那個傳言的時候,他已經到了我們眼前。”
又一次見識到司馬修文的厲害之處,李鸞深覺自己在他麵前注定沒有辦法做出任何欺瞞他的事。
“我不會趁人之危,再說,他活著對我們更好。”仿佛猜到李鸞不告訴自己的原因,司馬修文給了一個定心丸。
之後幾日,李鸞回去時都是跟著司馬修文,同進同出,一是免得林洐那邊再找自己,正如她之前所說,這時候的碰麵對誰都不利,二來司馬修文似乎也不放心她自己,準確來說,是不放心林洐。
對此,他給出的說法是,“萬一他把你強搶回去,我找回來還要麻煩,不如剛開始就牢牢抓住你。”
因為這個原因,司馬修文不止看牢了李鸞,還不準她跟李南接觸,對此,他也有自己的理由。
“林洐自己做不到的事,不一定不會找人去辦,李南跟了他也算時間不短,臨時改變心意也不奇怪。”
李鸞雖然覺得他過於擔心,但是保險些總是好的,所以就默認了司馬修文的做法。
直到司馬修文派去監視林洐的人回稟說,那群人已經離開了北朝境內,去往南朝了,司馬修文的擔憂才緩了一些。
“他走的時候,身體如何?”李鸞沒忍住,向著那人打聽。
“我不敢太過接近,就遠遠看到了一眼,是被人扶進馬車的。”
李鸞原本想確認自己的血是否真的有那麼大的效果,沒想到結果不詳,但是既然離開了北朝,應該問題不大,而且據那人的回稟,他們那群人十分地安穩,鮮少出門與人接觸。
警報解除,李鸞終於得了空,去找李南正要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卻不想李南提前一步,同自己說,“林洐已經無事,他讓我告訴你不用擔心了。”
李鸞仿佛看到林洐說這話時的表情,肯定像隻狐狸一般,眯著眼睛,算計著自己。
“你真的?”李南沒忍住困惑,他那日見到林洐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一般,沒想到林洐會來此地,隻是可以看出他精神不濟,對自己說要好好跟在李鸞身邊之後,就放自己回來了。
莫非林洐已經見過李鸞了?為何自己全然不知?李南深知李鸞待自己知無不言,雖然沒有之前那般坦誠相待,但是對她而言,這已經是極限,斷然沒有隱瞞自己的道理,這下見了李鸞本人,自然忍不住困惑。
“我見過他,取了點我的血就讓我走了。”李鸞知道李南在懷疑什麼,直接地說道,“不過司馬也知道他來了,這幾日看我看得十分的緊,就連你,都不準我來見。所以,算起來,我也隻是見了林洐一麵。”
此後不久,有關南朝的消息再次傳來,有了上次的教訓,眾人細細查了消息的來源,確認了確實屬實,而且這次看起來可信許多。
據說南朝今年夏天雨水甚大,比之過往多了一倍不止,多地有了洪澇災害,三皇子林洐自己請命去當地視察受災狀況,並且撥糧賑災,安撫受災地的百姓。隻是去的半路上,遇到賊人的襲擊,那群賊人似乎有意致其於死地一般,用的匕首上均塗了毒藥,因此林洐受傷無法行動,眾人聯係不得,所以才有他遇害的消息傳出。後來偶然得到神醫相助,他安然無事回到受災地,為百姓們開倉,得到朝中官員的一致稱讚,皆稱其為當代官員之表率,一時之間,他的名聲相較於當時的林彥,有過之而無不及。
正所謂當權者善戰不如善管,百姓為水,朝政為舟,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李鸞聽到這個消息時,懸了許久的心暫時放下,跟司馬修文一商議,司馬修文一臉敬佩,並說道,“在逆境中做到這個地步,也著實是他厲害。”
李鸞不知道政治的事,但是既然心裏的阻礙已經解除,自己也有了動力完成自己的責任。投擲器的研製停滯不前,跟自己的分心有著脫不開的聯係。之後,她全心投入到投擲器的改進,果然進度一時間急速前進,陳成有著幾個月的耳濡目染,目前也有了些經驗,可以幫上李鸞的忙。
“如果不考慮旋轉杆的瞄準,而是把整個投擲器對準要攻擊的方向,這樣是不是更加可靠?”
李鸞此話一出,得到陳成的讚同,二人沒日沒夜地待在兵部,給投擲器加上了瞄準的裝置,最終在八月十五前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