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三人在一起呆的時間隻有晚上那一會兒,白日裏,李鸞跟陳成呆的時間還長些,李南因為要在永安城內巡視,而且恰好不在兵部附近,所以基本上沒有機會碰見,所以三人分外珍惜晚上這一段時間,每每都要找些新的玩樂方式。陳成知道的多,平日裏也是他的主意最好,所以在這件事上是他主導,李鸞和李南多配合。
時間如流水般淌淌而過,轉眼間他們在一起過了第一個新年,第一個小年,就在李鸞以為自己就會這麼過下去的時候,變故發生了。
在北朝日益國泰民安之時,南朝卻是十分動蕩,南帝身體不佳,朝事處理起來已經心有餘而力不足,他有意禪位給太子,可是那時南朝開始傳起太子暴戾,縱容手下多惹是生非的傳言來,百姓們怨聲載道,甚至有人在夜裏放些毀譽太子的話貼於城內四處,南帝為了安撫民心,隻好自己苦苦撐著。原以為過些時日民憤會平息,沒料想自己的三皇子林洐在外出賑災時竟然遭到襲擊,幾乎喪命,更有證據表明,派人前去襲擊的人很有可能是他的兄長,南朝的儲君,南帝看著林洐遞上來受災之地官員收受賄賂,為給太子獻上各地的奇珍異寶而私吞賑災糧款的種種證據,南帝對自己一直以來屬意的太子萬般失望,下令其在太子宮內不得外出。
如此混亂地過了一個新年,太子宮內有人密告,說是太子那夜收了外麵傳來的密信,南帝派人去搜時,太子竟然將其吞入口內,好在首領太監眼尖,抓著布帛的一角免得太子將其吞入腹中。等得了消息的南帝來了,太子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將布帛吐出。南帝看了布帛上的文字,幾乎背過氣去,顫抖著吐出孽障二字,將太子之位廢黜,任憑太子如何喊自己冤屈,南帝也並未回頭。翌日,下旨時隻稱太子深覺自己能力淺薄,無法承擔一國之君之重任,所以自願讓賢。
此消息傳回到北朝時引起眾人嘩然,廢太子之事事關重大,盡管明麵上說是太子自己讓賢你,可實際上,臨到了那個位置,誰會這麼傻會自己讓出來?一時間,此事成為眾人的飯後閑談。
李府也不例外,李鸞更是跟李南打聽太子是怎麼樣的人,李南與他交涉不多,但是說出李鸞與太子的一番舊恨來。
“什麼?太子殺過我一次?”李鸞驚訝地盯著李南,自己到底在南朝做了些什麼,怎麼會引來太子?
“我聽林洐他們說過,大概那個時候你帶了麵具,裝成另一個人的樣子,引來太子的另一番仇怨來。對了,他們在我來之前讓我問你,你有沒有想起太子究竟有沒有跟北朝的人有勾結?”
“怎麼又扯到北朝,我怎麼越聽越糊塗?”李鸞被繞暈了頭。
“林洐大概是懷疑你會落魄到南朝是受了北朝一些人的策劃,而且那時你聲名狼藉,自然有人會獲益,隻是後來,太子曾經多次尋找你的消息,表明太子很有可能是見過你的,怕你說出什麼對他不利的話,林洐才懷疑是不是你知道些什麼,他想你恢複記憶也有這一層的考慮。”
李鸞總算有了些頭緒,隻是南朝太子怎麼會跟自己有牽扯,自己也從未見過有人自稱是太子的。
“我沒有印象。”李鸞想了半天,還是想不起來,“我身邊沒有這麼一個人。”
“那也確實奇怪了,”李南也不得其解,李鸞現在恢複了所有記憶,但是還是想不起太子的事,莫非真的是林洐弄錯了?
“你說太子這次出事,會不會是林洐找到了其他證據,所以南帝才會如此果決?”李鸞身在朝中,自然深知其中的道理,所謂的讓位是不可能的,而且如果果斷的結果,十分有林洐的風格。
李南也不確定,他從未看透過林洐,從前是,現在也是。
此事最終在李鸞和李南的默認之下,不再去想,兩個人約定,不再管南朝的事。
同年五月,南帝駕崩,三皇子林洐受到百官擁戴,就連二皇子林彥都稱願為其效忠,林洐可以說在沒有任何阻礙的情況下登上了皇位,改年號為天元,自稱成帝,取天下大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