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若木躺在醫院裏,他昏迷了兩天。兩天後,當他吃力地睜開眼睛時,卻看見了一張陌生男人的臉。

“若木,現在能聽清楚我講話嗎?”一名刑警問。

若木眨眨眼睛,什麼也沒說。

又過了一天,何堅出現在病房門口,他手裏端著一盆綠色植物,植物的葉子似乎剛被水噴灑過,顯得格外翠綠。

何堅走進病房。若木看見了那盆曇花,眼睛睜大了。何堅把花盆放在床頭櫃上,拉了把凳子坐在床邊。

“進入旅店的時候,我看見了一朵白色的花。”何堅說,“那朵花美極了!可是一眨眼之間,花朵就凋謝了。”

“曇花開得短暫,但短暫的東西往往是最美的。”

“我聽同事說他昨天來找你問話,你什麼也沒說。”

“沒什麼好說的。”若木直勾勾地盯著曇花。

“昨天審問了餘果,雖然他故意傷人罪證確鑿,但警方並沒能從他嘴裏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你們警方一直都在暗中留意著餘果的行動,對嗎?”若木說,“這就是便衣警察為什麼會及時出現的原因。餘果是個藝術家,搞藝術的人往往主觀並且容易衝動,我不會告他,希望警方對他從輕處理。”

“你倒是挺寬容的。”何堅笑笑。

“對待別人寬容,別人也會對待自己寬容。”

“若木,我很想問你個問題。”

“嗯。”

“我一直想不通你在這件事情裏充當了一個怎樣的角色。”何堅等了一會兒,見若木沒回答,於是又說,“甄水房間裏的那四本書給我的印象很深,書的每一頁都被翻過,但書卻看起來非常平整,當時我覺得甄水是個愛惜書的人。當我檢查過四本書並且發現是同一個作者時,我就知道甄水非常喜歡這個作者寫的書,從那時起,我就對‘若木’這個筆名開始注意。回到警察局,我很認真地看了你寫的書,發現你的文筆與署名王長青的那封信的文筆很像,我想那封信是你寫的吧?”

“那封信是我寫的。”

“你寫那封信的原因僅僅是要把王長青和死者之間的關係傳達給警方?我想不會是那麼簡單吧!”

“我想知道甄水去了哪裏。但隻憑我自己的力量很難打聽到甄水的下落,我需要借助警方的力量。”

“原來是這樣。甄水離開了如夢花園小區,她在你所能控製的範圍內消失了,你對甄水的家庭背景並不了解,沒有任何可以打聽到消息的渠道,所以你就在死者棉被上的一張人民幣上寫下了甄水的住址,把警方的視線引向了如夢花園。雖然知道了那房子的業主是甄水,但甄水又消失了,那麼警方必然會派出人手找出甄水的下落。”

“快告訴我,甄水現在在哪裏?!”若木很激動,說完就咳嗽起來。

“你別激動,我可以告訴你,甄水回到了她的老家。她老家在山區,那裏山清水秀很適合養病。”

“她病得嚴重嗎?”若木抓住何堅伸過來的手。

“我開車去過一次,甄水比照片上瘦了,她總是咳嗽,但你放心,她身邊有個忠實的朋友在照顧她。”

若木更加用力地握住何堅的手,“你要答應我,把我交給你的錄音放給甄水,讓她聽一聽。我想,聽後會對她的抑鬱症有所幫助,希望她盡快走出陰霾。”

“如果有必要,我可以讓甄水聽一聽那段錄音。”何堅話鋒一轉,“現在請你告訴我,王長青繼父的死與你究竟有沒有關係?”

“我隻會紙上談兵,殺人的事我可做不來,也從沒想過去做。”若木苦笑了一下,“為了甄水,我一直都在暗中調查王長青。王長青小時候與繼父住在平安裏,所以我才經常去平安裏,直到發現了那具屍體。”

“你去那裏的意圖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