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逃離現場(2 / 3)

會議室西北角的沙發上坐著兩個人,重案組的一名警察正在向格雷?漢克斯了解案發時的情景,漢克斯忽然感覺口袋裏的手機在震動,很客氣地說了句對不起,然後摸出手機看了一眼,顯示屏上提示有短信,他調出短信看了一下,隻有一句話:開始第二步行動。

漢克斯注意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剛好是11:15,與早上收到的計劃書上規定的時間分秒不差,心裏暗暗讚歎這個神秘雇主對時間把握得如此精準,而且整個事件的發展也完全按照設想的在進行,仿佛進行了多次排練一樣準確無誤。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自己正在接受警察的詢問,這讓他無法脫身進行後麵的行動……

不過漢克斯並不著急,他隨手把短信刪除,然後微笑著對坐在斜對麵的警察說:“我的手提電腦中存儲著一些資料,是否可以把電腦拿過來查看著,可以更好地回答警官的問題。”

“當然可以。”警察對於漢克斯的配合感覺很滿意。

漢克斯側身向坐在角落裏的助手示意了一下,化裝成助手的塞尼爾馬上明白了漢克斯的意思,拿著手提電腦走過來遞給他。漢克斯隨即向塞尼爾使了一個眼色,塞尼爾默默地點了一下頭,然後轉身離開。

重案組的這個警員隨意地看了塞尼爾一眼,忽然感覺這個人麵無表情,一副冷冰冰的神態,不像是在為上司服務,仿佛對待陌生人一樣。

漢克斯注意到了警察猜疑的目光,主動介紹說:“這是我的助手,這兩天身體有點不舒服。”

這個警察也沒有多想,把目光移向了漢克斯。隻見漢克斯把手提電腦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隨後用數據線把手機與電腦連接在一起,打開電腦後向斜對麵的警察笑了笑,爽快地說:“有什麼問題請說,我一定知無不言,盡可能地回答。”

“請先生先講一下來參加研討會的情況,然後簡單地講述一下到達3號展廳後看到的一切。”

“沒問題……”

漢克斯一邊講述著自己進入展廳後看到的場景,一邊若無其事地操作著電腦,逐一調出3號展廳內的監控畫麵,他在尋找薑無為的身影,根據行動計劃,從現在開始要將有薑無為的監控畫麵全部抹去。

坐在斜對麵沙發上的警察一邊聽漢克斯講,一邊進行記錄,他做夢也想不到坐在自己麵前的人就是案件的操縱人,而且正在進行著下一步的行動。

此時,會議室裏已經有人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專家學者們要回酒店準備參加中午舉行的重要宴會。而塞尼爾跟在兩名與會人員的身後走出會議室,一起向出口處走去……

(3)

甫仲和武介東來到展廳外的走廊裏,武介東迫不及待地說:“剛才偵查員小龐在衛生間裏搜查時發現了一些東西,可能是犯罪嫌疑人留下的。”

“呃,是些什麼東西?”

“是衣服和仿真的人皮麵具,不過人皮麵具已經被毀了。”

武介東話音剛落,甫仲忽然看到孟瑄從入口處過來,他停下腳步對孟瑄說:“孟處長,我剛好有事找你。”

“請甫局長指示。”

甫仲擺擺手:“沒什麼指示,與會的專家們今天中午要參加一個重要宴會,告訴保安,如果有人離開不要阻攔了。”

“是,我馬上去安排。”

孟瑄轉身離開,甫仲跟隨著武介東來到離會議室不遠處的洗手間裏,徐雯和發現東西的那個偵查員在裏麵,洗手台上放著一套西裝和一團粘連起來的與人皮膚很相近的東西。

武介東對那名偵查員說:“小龐,你把情況向甫局彙報一下。”

小龐用手指了指洗手台上方一塊移開的天花板說:“我在這裏麵進行檢查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上麵那塊天花板沒有放正,稍微有點歪斜的樣子,感覺有些奇怪,於是站到洗手台上將歪斜的天花板移開,在上麵發現了這些東西,估計是犯罪嫌疑人留下的。”

武介東接著說:“我看過薑教授和另外一個人進入F區的監控錄像,那個假哈裏森穿的就是這種顏色的西服,而這個毀壞的仿真麵具很可能就是模仿的哈裏森,所以這些東西十有八九是犯罪嫌疑人藏在上麵的。”

甫仲一邊聽武介東說,一邊彎下腰仔細查看著粘連成團的仿真人皮,作案人一定是防止被人認出假冒的這個人,把溶解劑灑在了用矽膠製作的仿真人皮上。

武介東指著旁邊的衣服說:“衣服上也撒上了氣味很濃的化學藥水,是為了防止追蹤到他的身體氣味,犯罪嫌疑人一定是個老手,防範得非常嚴密。”

甫仲一句話沒有說,觀察了一會兒後,他仰起頭四處查看了一下,然後走進了男用衛生間,其他人也跟在後麵一起進來。

甫仲仰著頭把衛生間內的天花板巡視了一圈後,突然指著換氣口說:“上去把柵欄打開查看一下。”

小龐敏捷地爬到衛生間的間隔上麵,輕輕地將換氣口上的鋁合金柵欄取下來,露出了裏麵窄窄的換氣孔,他向裏看了一眼後說:“裏麵什麼都沒有?”

甫仲馬上說:“仔細地檢查一下換氣管道內是否有摩擦過的痕跡。”

“甫局長是說有人利用換氣通道進去了3號展廳?”武介東懷疑地問,“換氣口那麼窄,人怎麼可能鑽進去?”

武介東剛說完,小龐就在上麵驚訝地說:“甫局長,通道內有東西爬過的痕跡,而且是新近留下的。”

“怎麼可能!那個出口除非是隻貓能鑽進去……”武介東抬頭對小龐說,“你下來,我上去看看。”

等小龐從衛生間的間隔下來後,武介東爬到上麵,試探著將頭伸進換氣口裏,他發現自己的大腦袋根本進不去,更不用說是身體,不過在換氣管道的底部,果然有東西爬過的痕跡,他吃驚看著下麵的人說:“真是怪了,管道內的確有東西剛剛爬過,什麼東西會從這裏出入?”

甫仲平靜地說:“下來吧,馬上去3號展廳內檢查一下所有的換氣口,肯定會有相同的痕跡。”

幾個人一起來到3號展廳,甫仲忽然發現展廳內空無一人,剛才離開的時候薑無為和巴阿茹娜還在這裏,怎麼一會兒工夫人就不見了,於是說了一句:“薑教授和巴阿茹娜去哪兒了?”

“我去找一下。”徐雯說完轉身跑出展廳,不到一分鍾她就跑回來了,急促地說:“出口處的保安說他們倆剛剛離開這裏了。”

甫仲一聽就急了,心想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意外,馬上對幾個人說:“趕快去找他們倆,務必要找到他們。”

(4)

甫仲與武介東離開展廳後,巴阿茹娜好奇地問薑無為,“教授,您說凶手把我阿爸的身體擺放成那樣跟留言有聯係是什麼意思?”

薑無為微微搖了搖頭,一副沉思默想的神情:“我也說不出有什麼聯係,隻是一種本能的感覺,因為……”薑無為本想說死者身上還藏匿著沒有解開的信息,忽然感覺不妥,當著巴阿茹娜的麵提及死者會刺痛她,急忙改口說:“我還有沒解開的地方……”

“可是咱們的時間緊迫,如果明天上午不能趕回草原,事情很可能就無法收拾。”

“我知道,請相信一定會有辦法。”說著薑無為在巴哈丹巴爾的遺體趴過的地方蹲下來,他在琢磨著凶手費力將巴哈丹巴爾的身體掉轉了方向,到底是為了表達什麼意思?

薑無為的腦海中又浮現出巴哈丹巴爾身體的姿勢,凶手為什麼要將巴哈丹巴爾身體與子午線重合起來。有一點可以肯定,怪異的姿態是子午派的標誌“墓”,剛想到這個墓字,仿佛有一股電流穿過薑無為的身體,他的表情猛地僵住了,腦海中也隨著電流閃了一道亮光,頓時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薑無為一下子明白了為什麼巴哈丹巴爾遺體被擺出這種詭異姿勢,他喃喃地說:“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這個子午派與子午線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巴阿茹娜急忙問:“教授明白什麼?是不是找到起始地點的線索了?”

薑無為微微搖著頭說:“我知道凶手為什麼要把你父親的身體擺成這個姿勢了,而且將你父親的頭部朝向北方,他這樣做有很深的目的。”

“教授快告訴我凶手為什麼這樣做。”巴阿茹娜一副迫不及待的神情。

“你父親身體所表現出來的含義是子午派的標誌‘墓’,這一點可以肯定,我一直認為凶手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把案件引向這個隱秘的相墓門派,現在看來問題不是這麼簡單,這裏麵可能包含許多意思。你父親頭部的朝向提醒了我,凶手把你父親的身邊擺出這種姿勢的真實意圖是弄出一個無形的墓來,但是你父親的頭部朝向正北,卻是另有深意。”薑無為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他緊蹙著額頭似乎在思考著後麵的問題。

巴阿茹娜有些等不及地問:“教授快說有什麼深意。”

“從古至今墓穴的朝向都是有嚴格規定的,雖然因時代和民族的不同,但是都有固定的習慣,中國古代的墓葬多是南北走向,也有東西走向的,例如秦朝的一些古墓。精通相墓之術的子午派肯定熟知這些情況,雖然你父親的身體是南北走向,但是頭部卻是朝向北方,這顯然是另有深意,特別是凶手把你父親的雙手又拿捏成子午訣,所以很明顯地告知了這樣做的意圖……”

薑無為剛說到關鍵點,突然聽到身後有動靜,他回頭看了一眼,原來是貝克?特維斯操控著電動輪椅快速地向這邊過來。

特維斯的神情似乎有點緊張,他看了看巴阿茹娜,然後對薑無為說:“薑教授,有件緊迫的事情想跟你單獨談一下。”

薑無為猜不出什麼事情竟然需要避開巴阿茹娜,他對巴阿茹娜說:“請稍等。”隨後在特維斯的輪椅後來的展廳的門口邊。

“特維斯先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薑無為好奇地問。

特維斯的手裏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部微型錄音機,他一句話沒說,用拇指按了一下播放鍵,微型錄音機裏隨即傳出一男一女兩個人的對話,薑無為一下就聽出了說話的兩人是重案組的組長武介東和那個美女警官徐雯。而兩人的談話內容則是剛才在展廳內武介東讓徐雯監控薑無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