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夜色(2 / 3)

“不敢,玄黃粉撒到我自己身上一點,我清理了許久。畢竟……”夜魅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說到這裏卻停頓了一下。又接著道:“我和法逍的武功師出同門,玄黃粉對我同樣不利,這事你也知道……”

怕是見了心上人,所以慌了神吧。妖姬心裏不免這樣揣測,心裏突然有些惴惴然。

“夜魅,你和暗影之間的事,我不會過問。今個我心情好,就免了你的罰。可是要是再有下次,你應該知道後果。”妖姬懶懶的說,“還有,以後一段時間,我就不在這了,你好好打理。”

夜魅恭敬地低了頭道了一聲‘諾’。

打發掉夜魅後,妖姬懶懶的躺在樹幹上,呆望這漫天星辰,也不顧及夜裏的涼氣。第二位客人來了。妖姬冷哼了一聲,躺在樹幹上,今天可真是熱鬧,張子祺不是應該隻告訴淺秋接應的地點嗎?怎麼連這位都知道了。看來張子祺非走不可了。

“淺秋在哪?”

“你怎麼不問問心怡的下落呢?許安。”妖姬平靜的說出了這個人的身份。賈明,假名,真是會想,就不怕被人發現嗎。真是拙劣的方法。

許安看著樹上的女子,淺紫色的袍子在夜風下揚起,美麗無比,像極了盛開的紫羅蘭,可是他們都心知肚明,妖姬絕不是紫羅蘭,而是罌粟。妖豔動人,卻又含有劇毒。樹蔭擋住了她的臉,在斑駁的暗影的掩映下,讓人更覺得她的危險。

許安聽見此話,依舊冷靜,被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在意料之中,隻有別人一直一無所知而已。“心怡可沒有受傷,好好的呆在茶樓裏。淺秋可是中了暗器。”

“是嗎?也對。”妖姬輕輕笑了,“淺秋中了寒江雪,我給她解了毒後,剛睡過去不久。不過心怡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開始被你們蒙在鼓裏。後來知道她的淺秋妹妹為了自己負了傷,她可是心碎了。心裏一直埋怨自己的無能呢。”

許安想到心怡,眉目裏多了一絲難過。妹妹和淺秋都是自己要守護的人,自己卻不能好好守護她們。

“我很好奇,你怎麼來長安的?”妖姬難得的表露了好奇心,“況且,你怎麼會這麼巧和淺秋碰上的。雖然猜到了你的身份,不過我可是對這些事很好奇的。如果你願意不妨說說,說不定,我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些事情。”

許安沉默了一下,心思又回到了一年前。和心怡分開後,自己分配到一個偏遠小鎮,一次在一戶大戶人家做事,被誣賴了。一定是他們幹的!

許安握緊了拳頭。想置我於死地,斬草除根。

不過連他們也想不到吧,那裏的縣官是我父親當年的好朋友,用了一個計策,就騙過了天下人。又為我辦了假戶籍,給了我盤纏,讓我回到長安。

剛想說關於遇見淺秋的事情,妖姬打斷了他,“嘖嘖,怎麼就這麼巧呢。淺秋還真是幸運······連假死的許安都能碰上,這個幾率還真是小。不過她一定不知道,自己被你利用來報父母的仇。其實你們之間隻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

之後,妖姬輕笑著,神色特別無辜,略帶邪惡,“對了,淺秋在我這裏療傷呢,她說不定,剛好隻聽到我剛才說的那句話呢。對吧,淺秋。”

被疏忽的氣息這時明顯的提醒了許安,淺秋在這裏。淺秋腰間還圍著白布,滲出點點鮮血,蒼白的臉上失卻了生機,嘴角微微勾起,可是眼神卻是十分空洞。突然淚水湧了出來。

原來賈明隻是在利用我,我真是很笨呢。淺秋自嘲著笑了,臉上掛滿淚珠。看來我真是一廂情願,為莫愁姐姐報仇我很情願的,可是還要勞煩賈明,不,許安來費心照顧我,真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微微動動喉嚨,可是還是不知道說什麼,淺秋決然的轉身,“雪駒,”淺秋呼喊著自己的愛馬。身體和心都在不停的催促自己離開這裏,必須離開這裏。不然會窒息的。不顧傷痕累累的身體已經不適合再做任何劇烈行為,淺秋飛身上馬,達到了身體的極限。

“淺秋,”賈明低聲囁嚅,卻抬不動腳步去追,淺秋從來都沒有流過淚。

“怎麼不去追啊?”妖姬的臉色不見絲毫變化,“對了,我今天替她算了一卦,她今天會有大難,你說她會不會傷心地自盡呢?”

不可能的,淺秋她一直都是那麼堅強,許安雖然這麼說,可是也不再顧及了,身形一掠,已經追了上去。淺秋你一定不能有事的。

哎,妖姬又很無心的歎了口氣,自己到底操的哪門子的心啊,今天這麼好心的撮合他們兩個。確實有一難,不過定會化險為夷。過了今晚,他們恐怕任誰也拆不散了。

隻是在利用我而已,賈明,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歡你。淺秋滿臉淚痕,雪駒跑的更快了,呼嘯而過的風帶了些許冷意。腰間的傷滲出了更多的血。

小時候開始練功,我想做最好的遊俠。打敗了一個又一個人,我覺得自己的武功已經練得不錯了,可以去幫助別人了。

可是,三年的大旱,地裏的禾苗焦枯了。顆粒無收。縱然我武功再好有什麼用。我的父老鄉親一個個餓死。幹爹的糧食幫了我們大忙。終於挺過來了,我決意要報答他,他微一沉吟,答應收我為義女。我開始為他工作,都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