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天下事情不止這一件,但是,碰上了。又不能置之不理,自己還不是那種看盡天下事,所以對一些事可以放棄追尋的人。總有自己想要盡力的事情,那天進府裏打探的事,如煙還記得很清楚。雖然不知道那個女孩到底怎麼了,可是憑借直覺,如煙知道肯定不會是好事。那個劉珊珊當初在自己走的時候,出聲詢問。看來她還什麼都不懂,所以才被她的姐姐嗬斥。若是,她也遭遇什麼不測,那又有什麼人知道,有什麼人關心呢?
靜默中,時間已經隨著流水緩緩流淌了許久。如梅見如煙隻坐在河邊玩耍,而那邊如雪已經跟席清風告別,徑直招呼著如煙過來。如煙從浮想中回來,一時間,怔忪的看著如梅,顯然不知道如梅是什麼意思。
如梅好笑的讓如煙快點過來。如煙整理一番,見此也就明白,如梅是想假裝回到如雪那裏,幾人再一起去席慕雪那裏。點了點頭,也未曾開口。等兩人從後麵過來,如雪看到如梅的戲謔樣子,知道她是故意的,臉上緋紅未退,笑了出來。
“你這個丫頭就這般討人嫌,如煙也比你乖巧十分。”
“姐姐。”如梅見如雪這般掩著情思,偏偏作出不想見到席清風的樣子,越發逗笑:“那妹妹我可就知道了,下一次,見到席公子,就趕快拉著姐姐走。免得讓咱們的二小姐被擷取了魂。”
如雪聽得此話,心裏愈發不好意思了,席府的丫鬟雖然給她們帶路,可是早早的就給打發了,但是幾個隨身的丫鬟還是跟在她們後麵的,如雪雖然知道他們聽不到,少不得心裏覺得害臊。
“你這個丫頭到越發牙尖嘴利了。罷了罷了,我才不和你鬥氣。咱們快些去找席小姐吧。”
如梅也就笑著,不再說話。如煙本來也不想再說話了,也就沉默著。她們各懷所思的去了清池院。席慕雪正坐在涼亭裏呢,見到她們也是微微一笑。本來也就是找她們來玩笑,不過議論詩詞,淡淡的說一會話。
如煙送的冰倒是很快的做成了冰酪,但是席慕雪推辭道自己的身子單薄,最近正在調理,所以這一次隻能算了,如煙倒有些惋惜席慕雪沒了這般口福。席慕雪此次找她們過來,並不是隻為了說說話,主要是畫仙的事。
她久在深閨,比不上李府對待女孩子那般寬鬆,所以想出去都是麻煩事。往日,如煙總是往她這裏玩,而且上一次畫仙來的時候,分明對如煙有所讚賞,席慕雪看在眼裏。最近每日看見畫,心裏念念不忘,總想再見一麵。
思來想去,她覺得還是找如煙過來比較好。可是,李府的幾個女孩都是常來玩的。若是隻叫如煙,席慕雪還是覺得不好,也是她心中有所思慮,才會多想,本來如煙常來玩耍,大家也都知道,也不必這般遮掩。可是不願被人發現,故意找個掩護,這是一般人常有的心思。
席慕雪開始也沒有說什麼,後來見時間也不早了。思量著自己的畫不如早些拿出來,便讓冷月取了自己的一些卷軸。
“諸位妹妹,我今日把自己的一些畫作拿出來。你們給我瞧瞧,若是那裏不好,也都給我指出來,也好讓我有個參照。”
“席姐姐說笑了,能看到姐姐的作品就是妹妹的榮幸了。”如梅話雖說客套,心裏還是挺好奇的,席慕雪什麼都不曾顯現過,所以如梅還是挺想看看的。
如雪怕如梅等一會又不知道發什麼瘋,就特意拉了拉她的衣角。如梅隻笑著,不知道心裏打量什麼。如煙雖說好奇,但是見席慕雪的神色不似往常那般沉靜,心裏暗暗奇怪。見到席慕雪的眼睛眨了一下,知道她有事給自己說。便找了一個托詞,走到一邊。如梅和如雪隻顧著驚歎席慕雪的畫作,也不曾十分在意。
這一次,席慕雪到真的讓她們知道,原來她果然是深藏不漏。不說這畫功深厚,這般精彩的意境也不是一般的畫能表現的。翠竹瀟瀟,卻染上了斑斑淚痕,不是湘妃竹又是什麼?這幅畫卻不露女子溫柔悱惻,而是旨在讚歎湘妃投身湘江,是為竹之君子。
而紅梅嬌豔,在白雪下美麗動人,可是竟然是殘梅,花開已落,僅有的幾朵梅花仍不屈不撓。遺落滿地的鮮紅零落成泥,仍不失顏色。本來以為就是感歎這剩下的紅梅動人之姿。底下的題注是落梅詠,別開生麵的讚歎著落地的紅梅,即使已經不再動人,但是仍不失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