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蒼狗，世事變幻。
如煙托腮凝望，心裏泛起點點漪漣。墨玉安靜的跟在如煙後麵，給如煙扇著小扇。四月間已經有些熱了，暖暖的風帶來的還有花的清香。
“墨玉，我好無聊。”
“小姐，這是說的什麼話。大夫人不是說讓小姐縫衣服嗎？”
如煙揮了揮手，無奈道：“別提了。說到這，我就鬱悶，娘親什麼時候把你養成了傳話筒，天天讓我做衣服。”
“小姐說這話，奴婢可就冤枉了。這是為了讓小姐能按時做好，省得挨罵。”
如煙‘哼’了一聲，沒再說話。翠柳是老實持重，黃鶯是活潑冒失，墨玉平日裏十分老實，可是遇到事情，就會言辭活泛點，爭取在不傷和氣的情況下取得效果。翠柳選丫頭選的還不錯。
“對了，小姐。我前些日子聽說有個大商團快到了，據說那個商團很有名氣。一般來的時候，不僅帶來了珍奇的貨物，還會有許多西域美人表演呢。”
“哦？真有這回事？這話商團的主人是絲綢之路來的外國商人，還是西域諸國的商人？”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也隻是聽說而已。具體詳情不如我派人去查探一番？”
“也罷，雖說我是玩的，可是涉及到別的地方，就盡量少招惹麻煩。你讓黃鶯問問，問不出來，就算了。盡量不要把李府的名義擺上去，免得別人以為是我爹的主意。”
“是。等會，我就讓黃鶯去問問。”
“絲綢之路……”如煙似乎陷入了沉思，低低的呢喃道：“現在西域還不算太平靜。順著絲綢之路，西部邊界直達中亞的石國。”
遙遠國度中，到底能有多美的景色呢？
“說起來，我也見過小姐說的外國人。還是和胡人有點像，和咱們漢人一點都不像。”
如煙忽然促狹一笑，道：“哪裏不一樣了。不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還有一張嘴嗎？”
“小姐，我說的是長相。”墨玉似乎對那人很感興趣，因此還接著說：“上次，我在流所附近見了一個外國人，她的皮膚特別白皙，頭發是那種金黃金黃的顏色，眼睛居然是藍色的。”
“流所的人有些來自西域還有西邊的，有些是從海上過來的，你說的那人是哪邊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墨玉略微尷尬的笑了笑。
“你說的應該是西域還要西邊的。”如煙笑道，“其實，這還是爹教我的。我小的時候，去過流所幾次，那時候也是好奇。後來，因為大了，爹不好帶我去玩的，所以就沒去過了。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又多了別的國家。”
墨玉點頭示意。如煙又開始安靜的發呆。下午，如煙便開始耐著性子縫製衣服，想到或許以後給霍毓做件衣服，心裏才稍稍有了點耐心。
墨玉急衝衝的跑了過來，道：“小姐，華歌小姐請你去靜安閣。”
如煙手裏的活計還沒停，又縫了幾針，問道：“有沒有說為什麼？”
“沒說，是青女剛才找到我的。”
墨玉神色非常猶豫，看來想說什麼。不過，最後她什麼都沒說。如煙猜想估計是和華歌有關，無非是去年冬天，華歌穿的那個單薄，大家覺得非常奇怪。要不然就是又有人猜忌華歌出了事情。這種話實在不該說，畢竟華歌是在做客的小姐，哪能這樣被人嚼舌頭。墨玉這麼做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