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塵微微一笑，道：“真是沒想到，這才一見你，你說的第二句話就是這個。怎麼不怪罪我前些日子的行為了？“
如煙嘟起嘴，不滿道：“你這人到底找我什麼事情。要說快說，提那些舊事做什麼？別這麼拖拖拉拉。“
棄塵斂起調侃的神色，沉穩道：“其實我也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跟你說。所以才這麼決定，要是你來了，我就告訴你。如果你不來了，那我就沒有必要了。“
“呃，這個方法還真是……“
他的唇邊帶了一絲笑意：“很好的辦法吧？”
“算吧。那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姑娘可能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我是做間者。”
“呃，你怎麼可能？如果，你真是間者，怎麼會跟我說……”如煙突然醒悟過來，道：“這就是你無法決定是不是要跟我說的事情？”
看了眼棄塵，如煙又自己搖頭，分析道：“如果隻是間者，其實比身為間者相比，更關鍵的是作為間者，到底做了什麼，需要有什麼任務才是最重要的吧。那就是這個了？”
棄塵的笑意更盛，眼裏卻微微冷了冷，道：“果然是我看中的女人。真是聰明。”
“你就是想挨訓嗎？”
棄塵聳聳肩，道：“好了。時間緊急，我說的話可能你不信，也可能你信。信不信由你。我作為間者，是被皇帝派到你們家的。當然，肩負著間者的身份時，你沒有發現我的存在。現在，我的任務已經結束了。所以我這才找你出來。而這個任務就是查清楚華歌跟李府的聯係，還有找到華歌的位置。“
“華歌？“
“嗯。查清楚了華歌的身份後，我又試著找了一下她的位置。雖然經過了一些艱難，但是最終還是找到了。找到的結果促使我思考到底要不要告訴你。“
“我有兩個問題。一，為什麼皇上需要從李府這裏找華歌。二，你到底為什麼要告訴我。”
“還真是明智的決定。“棄塵微笑，關於華歌跟李府的關係和位置不予詢問，隻詢問關於李府的事情，以及本件事情的可靠性。“不過我要告訴你，可能這些問題都回答了對你反而不好。怎麼樣？”
“棄塵，你到底有沒有拋棄凡塵？“如煙突然垂下眼瞼，這樣問道。
棄塵，棄塵，也終究不是一個念想而已。棄塵的笑容漸淡，當初從璃日筠的眼神中，自己都能看出他的看法是不讚同的。終究有一天還是會有什麼事情將自己拉入凡塵，最後墮落至深淵。這些都是早就已經知道的。
“哦，關於皇上為什麼要從李府這裏尋找華歌，這個說來話長。要是你真的想聽的話，我是打算要好好告訴你來著。其實，華歌跟皇上所認識的一位舊人長相上非常相似。而那位舊人對於皇上來說的意義又是特別大。見到華歌後，他就忍不住想要查詢。隻是，礙於身份和能力問題，他到底還是沒能查出來什麼。畢竟，華歌的初次出現是因為你們，而也是住進了你們李府。甚至於，華歌還是田氏的親戚。你說，皇上找不到華歌本人，怎麼會不在你們李府查訪？”
“原來如此。”如煙靜默片刻，這才說道。“那你呢？皇上是因為華歌是他的舊人，所以執意尋找。可是，明明是身為皇上間者的你卻主動向我說明這一切。萬一，被發現了，那後果……”
棄塵不在意的笑笑，道：“那又怎麼了。若是我真的死翹了，這麼美的人兒陪著我。”
“想得美。”
“開個玩笑。總之，我就是想幫你。信不信隨你。”
如煙歎了口氣，道：“那我倒是還想問你了。你跟我說了這麼多，自己就沒有麻煩？‘
棄塵的嘴角微微勾起，笑道：“這就跟你沒什麼關係了。“
她咬唇，這人可真是夠怪。張七好歹也是態度很一致。他就是那種反複不斷，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人。算了，他也不願意說，那也沒關係。
“那我可就不管了。多謝。雖然，我可能這輩子都回幫不了你。“
“對了，還要提醒你。“棄塵的眸子閃爍了一絲莫名的亮光，道：”你們府裏可不是我這一個間者……“
如煙心中咯噔一下，瞳孔微微一縮。凝視著棄塵的眼神並不帶有一絲笑意。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神複雜的看了棄塵一眼，轉身離開。若說家裏或許有什麼人值得懷疑，恐怕也隻有二夫人了吧。
“你還真是閑……“棄塵淡淡的說道，似乎對著空氣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