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歆剛得知她的婚禮會是漢婚的時候,就開始害怕了。她雖然從小就學國畫,但是對中國傳統禮儀其實並沒有很了解。
三茶六禮,還有各種繁文縟節,她一連惡補了很多天。
阮淮崢見她這個模樣,一開始覺得有趣,難得看到這麼緊張的容歆,可婚禮越來越近,她的神經也越來越緊繃,他逐漸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於是他找來了杜行。
杜行一見到阮淮崢,立馬站得筆直,全身每根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我有那麼可怕嗎?”他語氣平淡,似乎是閑聊的架勢。
杜行作為一個有七年從業經驗的資深心理醫生,卻不知怎麼讀出了阮淮崢似乎不太高興。
他立馬搖了搖頭:“不可怕,不可怕。今天阮先生找我來是因為容歆的事吧,我覺得應該屬於正常現象,一般女生結婚前都會有點兒焦躁,不用太擔心。”他見阮淮崢皺了皺眉頭,立馬說道,“我去和容歆談談也行,但肯定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你放心。”
阮淮崢點了點頭,讓程東帶他去找容歆。
杜行半年多沒見到容歆了,這次還是容歆從巴黎回來後第一次見。
早就聽說阮大少出手闊綽,直接花了將近七千萬拍了一處私人園林。他四處看了看,果然有錢人才能過這麼瘋狂的生活。看看這假山,看看那小河,再看看那亭子和長廊,不愧是蘇州四大有身份證的園林之一。
進去的時候他還在留戀園裏的景色,容歆幹咳了一聲:“要不你搭個帳篷住在外麵好不好?”
杜行笑了笑,一臉八卦的表情:“聽說這房產證寫的是你的名字?”
容歆點點頭,杜行驚訝得不停地搖頭:“怪不得有那麼多無知少女前仆後繼地要嫁入豪門,現在看得我都想嫁了。”
容歆將手裏剛剛拿到的禮服扔到杜行的頭上,杜行拿下這一團白色的布料,問道:“這是什麼啊?”
“杭羅花鳥裙,未來婆婆送的。”
“哇,看起來很貴啊。”
“杭羅,你說呢?”容歆指了指布料上的圖案。
他將禮服展開看了看,感覺手裏都是人民幣的觸覺,忽然想起阮淮崢的話,問道:“你不會真的很擔心婚禮吧?”
容歆看了他一眼,將平板電腦遞給他,上麵是她這陣子查的資料。
杜行接過平板電腦,看了看上麵密密麻麻的字,表情更加驚訝了:“真要辦傳統漢婚?”
“嗯。”
“那你也表現得開心點兒啊,阮淮崢擔心得把我都找來了。”
容歆一愣,想起這陣子她好像真的忽略他了,把重心都放在了婚禮上。
說起來婚禮也一直是他在籌備,而她除了接一些活兒,其他的時間都在專心做米蟲。
“我知道了,你轉告阮先生,這段時間讓他擔心了。”
杜行很想問她“為什麼你們倆在一間屋子裏,還要我這個外人來傳話”,不過他將話轉達給阮淮崢的時候,那個如冰山般的男人居然柔和了很多,嘴角還有幾分笑意。
“婚禮那天還請杜先生來參加。”
“那是一定的。”
婚禮前兩天晚上,芮婉從杭州過來,見容歆趴在那裏,一臉苦大仇深地研究杭羅花鳥裙。
“研究出來怎麼穿了嗎?”
容歆聞聲轉過頭,見到是芮婉,不自覺地有些緊張:“大概知道了。”
芮婉笑了笑:“不用這麼緊張,我結婚的時候也不清楚這種東西要怎麼穿,所以強烈反對這樣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