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圓雙眼,又驚又怒,卻是身子瑟瑟發抖,徹骨的寒冷。
“你大哥把頭留下來陪我哥哥喝酒,身子卻跑到外麵去喂野狗了,你們要不要也這樣啊?”
楊子魚天真爛漫一笑,拎了拎馬大年的腦袋,問道。
北熊知曉馬大年的修為,比他們三個人加起來還要強,出來了一會兒,現在竟然隻剩下腦袋了,他如何不懼。
身子抖了一會兒,他突然驚恐地大叫一聲,轉頭就向著客棧裏奔了進去。
他身後那兩人,更是嚇的臉色慘白,恨爹娘給自己少生了一雙腿,爭相奔逃。
“雷都尉,雷都尉,大事不好了,我大哥被他們殺了啊……”
北熊奔逃到店中,噗通一聲跪在了雷重的麵前,哭喊道,全身因為恐懼而劇烈顫抖。
雷重聞言,猛然站了起來,滿臉陰冷道:“那小雜碎,竟然敢殺人?真是活膩了!”
他故意慫恿馬大年去挑釁,隻是想看看那小子是否能忍,最多就是把馬大年狠狠教訓一頓,沒想到他竟然敢痛下殺手,這種果決和狠辣,的確出乎他的意料。
“雷都尉,這不會是您故意設的計謀,要殺我們哥幾個吧?”
北熊臉色煞白,渾身顫抖道。
雷重一腳把他踢開,拿起桌上的佩刀,就戴著一群兵士,出了店。
來到馬廄,見那殺人的小雜碎竟然還在優哉遊哉地喝酒吃飯,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厲聲喝道:“楊夜,你身為兵士,竟敢在路上隨意殺人,該當何罪?”
此時,北熊和那兩名手下慌忙跟了出來,店中老板店小二,和另外兩桌客人,都跑出來看熱鬧。
待看到一個少年和一個小姑娘對著一個鮮血淋淋的腦袋,神色平靜地吃飯時,頓時暗暗驚駭。
而站在角落裏的那名少女,更是讓眾人雙眼一瞪,暗暗驚歎。
“來人,將楊夜用鐵鐐拷起來,待到了鬥雪城再作審問!”
雷重眼中閃過一抹陰險,沉聲命令道。
“是!”
兩名手持鐐銬的兵士走了出來,冷笑著看著楊夜,嘴角帶著幸災樂禍的神色。
隻要把這小子抓起來,那麼他身邊的那個貌美動人的女子,自然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兩人剛行到楊夜的麵前,卻見楊夜抬眼看著雷重,道:“我雖然參軍,現在卻不歸你管,何況我在城外殺人,有何罪?”
雷重雙眼一眯,冷笑一聲,道:“你既然是我帶來的,以後自然就會分到我的隊伍,早晚是我雷重的手下,自然歸我管。身為鎮守邊關的兵士,你無故殺人,在我軍中,就是有罪。我若沒有看到就算了,我既然看到了,那你就休想逃脫懲罰!”
那些看熱鬧的人,聽到兩人的對答,都已看出來,這少年定然和這名都尉有仇,不然在城外殺個人這點小事,絕對沒有什麼。
何況他身為軍隊的人,這名都尉本就該庇護他,如此針對,看來是早有矛盾的。
“你們兩個還等什麼,立刻給他帶上鐐銬,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雷重手握腰刀,冷聲催促道,嘴角露出一抹戲謔。
那兩名手持鐐銬的兵士,陰陰一笑,行到楊夜的麵前,道:“小子,自己站起來吧,免得讓我們動手,傷了你。”
左邊那人淫.邪地看了旁邊的楊子魚一眼,陰笑道:“小子,不用擔心,你這漂亮的妹妹,咱們哥倆會好好照顧她的。至於那邊的小美人兒,自然有咱們都尉照顧,嘿嘿……”
然而他們笑聲未絕,便見身前的小子突然站了起來,一股比戰場上還要可怕的殺氣呼嘯襲來。
兩人臉色一變,剛要退後,卻見眼前刀光一閃,脖子一涼,便沒有了知覺。
眾人本來以為那少年兵士被上級逼迫,準備束手就縛的,卻突然見他拔出腰間的彎刀,直接把兩名兵士的腦袋砍飛了起來。
兩具手持鐵鐐的無頭屍體,猶自站立在原地,鮮血噴灑,一動不動,詭異之極。
而那兩顆腦袋,滾落在雪地,染紅白雪。
任誰也沒有想到,一名剛入伍的兵士,竟然敢在都尉的麵前,動手殺人。
並且殺的人,還是軍隊的人。
夏國早有規定,在城外鬥法殺人,並不算犯罪,但是這卻指的是普通人。
如果殺的一名兵士,不管是有沒有功勳,都是死罪,嚴重的,甚至是株連之罪。
何況這兩名兵士,聽說還是鎮守邊關的人。
這少年,竟然如此膽大。
全場,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