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景瀟依舊保持著高度興奮的狀態,眼角都要笑出皺紋了。
江林灃覺得不可思議,明明心思深沉城府不淺的女人,快樂起來居然這麼簡單。
拿走她盤子裏的胡蘿卜,江林灃語氣隨意的開口,“景瀟,跟我回家一趟吧。”
景瀟隨口應道:“那也得吃完飯的。”
江林灃耐著性子說:“我是說跟我回家見父母吧。”
景瀟手一頓,筷子沒有抓穩掉到地上,滑滑的麵條很勁道的翻了個身,落回碗裏湯汁濺到景瀟胸前的衣服上。
江林灃狀似漫不經心的看著景瀟,一副“我就知道會這這樣”的表情。
景瀟慌亂的擦拭衣服,又問服務生重新要了筷子,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吃麵。
江林灃卻不打算就此放過她,點了支煙,“景瀟我在等你的回答。”
景瀟頭更低,大半個臉都要埋進寬大的碗口裏了,小聲的不確定的說:“我不知道。”
得,這刺蝟一到關鍵時候就變身烏龜,誰能忍得了。
服務生走過來,恭敬的對江林灃說:“先生不好意思,這裏是無煙坐席,禁止吸煙的。先生如果想要吸煙,我可以幫先生換到吸煙區。”
景瀟暗歎一聲不好,沒有眼力架的服務生,你摸到老虎屁股了。
江林灃不但不熄滅煙,反而挑釁似的吐出一口煙,揚眉說:“你跟我說話不好使,叫你們老板來。”
年輕的服務生初生牛犢不怕虎,冷著臉說:“餐廳的規定就是這樣的,叫誰來也不好用。”
江林灃淡淡一笑,夾著煙的手指微微揚起,“未必。”
服務生不但叫來了老板還順道叫了兩位人高馬大身體倍兒棒的大廚兼打手來,還捎帶上了門前泊車的保安。
景瀟本想勸一勸的,可轉念一想江少這氣不發別人身上,待會就得撒她身上,這種損己利人的事兒景瀟一向不幹,於是不言不語的悶頭吃麵。
老板也算場麵上的人,一看江林灃也明白這氣勢不是一般的小神,賠笑道:“這位先生不好意思,年輕人不懂事得罪了。但是這裏確實是禁煙席隔壁的客人已經跟我們投訴了,您看這樣好不好,勞駕您換個位置,全單我給您打個八折,算是給您賠罪了。”
江林灃手中的煙仍是不滅,問那服務生,“我進門的時候你有問過我是要吸煙席還是禁煙席嗎?”
服務生登時臉色一變,低下頭去。
景瀟心裏輕歎一聲,江林灃你真是……腹黑的可以了。
景瀟伸手去拿他手裏的煙,“好了,別鬧了我們走吧。”
“我鬧?”江林灃冷冷的問,手猛地一揮,卻沒想到景瀟正要來拿他的煙,煙頭燙到景瀟的手,景瀟疼得一聲輕呼趕忙收回手。
江林灃眼神一變,眼睛立馬追上去看景瀟的傷。
老板頭立馬大了,這怎麼還鬧出傷了,怕事情鬧大趕緊要服務生拿醫藥箱來。
景瀟一看這陣仗越鬧越大,趕忙製止,“別,我沒事,不用折騰了。我們不吃了,老板結賬吧。”
老板征詢的看向江林灃,江林灃把煙扔進碗裏,煙頭遇到湯水立刻熄滅了,他掏出錢包掏出錢扔在桌上。扯起景瀟的胳膊拖著她向門外走去。
服務生問:“老板,那男的是什麼人,狂成那樣。”
老板搖頭,問向泊車的保安,“他開的什麼車記得嗎?”
“印象深刻,捷豹。”
老板一拍腦門,“得了,咱們得罪的是江少。”
江林灃寒著臉發動車子。一路上一言不發,仗著捷豹性能好,左突右躥的超了好幾輛車。
景瀟無奈的歎口氣,說:“你生我氣就衝著我吧,人家服務生掙點錢也不容易,你別總發大少爺脾氣為難人家。你知不知道可能你一句話就能害人家丟了飯碗。你是含著金鑰匙出生,錦衣玉食的,一路走過來順風順水,不知道底層人們討生活的艱辛。”
江林灃皺眉,景瀟接著說:“你看看你吃個麵就得上百,他一天的工資可能還沒有你一碗麵的錢多,晚飯可能就是你吃剩下的麵,你說你於心何忍呀。”
江林灃嗬道:“你能不能不惡心我。”
“我哪裏惡心你了,我知道你現在看我哪都惡心,我也知道我長的不好看,看的時間長了難免感到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