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水重,打濕了她的衣服,潮濕難忍,無奈,她便隻能蜷縮身體,才讓自己勉強好受些。

第二日一早,天還未亮,她便頂著一頭星光,再次啟程。走了一兩個時辰,突然聽到草叢裏一陣奇怪動靜傳來,溫適君心裏十分懼怕,懷疑是走獸藏匿於草叢之中,想是要攻擊她。

駐足一會,並不見走獸竄出,好奇心作祟,她壯著膽子想去一探究竟,四周寂靜異常,連知了聲都不曾有,隻見她躡手躡腳,踱步走進草叢,往裏張望後發現,竟是一個尚在繈褓的小嬰兒,被人遺棄在荒草裏。

溫適君抱起小嬰兒四下尋找,卻不見有人經過,心想,也不知是何人造的孽,竟將如此小的孩子,遺棄在荒郊野外。

心生憐憫,卻又深感無力,她一個流浪漢,連自己都養不活,又如何照顧一個小孩子,心下一橫,把這孩子放在路邊,希望能有好心人路過,收留並善待這孩子。

隨後她又繼續往前趕路,走了百十來米,良心上甚是過不去,還是折返回來,見這嬰兒也不啼哭,一個勁的昏睡,察覺出這孩子狀態不好,要是放在路邊不管,怕是等不到別人救她,歎了一口氣,把這嬰孩抱在手裏,打算帶上她一同趕路。

太陽還未完全升起,花瓣上還有露水,溫適君拾一些喂給小嬰兒,這孩子還以為是奶水,用力嘬著嘴巴,似乎有了一點精神。

溫適君顧不得腳底疼痛,加快腳步,希望快點到達村莊,想趕快找個有孩子的婦人,幫忙喂喂這小嬰兒。可是直到日上三竿,溫適君精疲力盡,也不見村莊的影子,更不見有行人路過。

溫適君內心開始有些絕望,無力感席卷全身。

忽然,她聽見身後馬蹄聲響起,心下大喜,這孩子有救了,可遠處芝麻大點的人影漸漸放大以後,溫適君的倒抽一口涼氣,來人竟然是一夥身穿盔甲的官兵。

待這夥人走近後,溫適君發現,這夥人竟然是昨天官道上碰到的那些官兵,打頭的仍是昨天見到的那位公子,隻不過今日,他換了一身寶藍色衣衫。

她害怕極了,直到所有人悉數從自己身邊經過,她也沒敢跟這群殺神一樣的官兵搭話。

眼見懷裏嬰兒情況越來越糟,溫適君滿頭大汗,可是又滿心芥蒂,深怕這些人危害到自己的安全。

“公子,請留步。”溫適君使出全身力氣,朝對方大喊。

嬌滴滴的聲音回響在耳畔,騎在馬上的公子一聽,渾身打了個哆嗦,竟是個姑娘!

勒住馬,調轉馬頭,來到小廝打扮的溫適君身旁,騎在馬上,居高臨下俯瞰著她。

“叫本官何事情?”對方率先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