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平時喝酒賭錢嗎?”溫適君把兩個男孩叫到一邊問話,打聽他家情況。
兩個小男孩靦腆害羞得很,平常沒見過什麼外人,隻是幹搖頭,不肯說話。
見此,溫適君終於放下心來,走到男子跟前,從懷裏掏出一點碎銀子遞給他,說道:“我們不白吃你的,這點錢拿去買隻山羊幫我奶孩子,剩下的歸你們。”
“哪用得了這麼多!”男子兩眼放光,有些不好意思,身為農戶的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收下吧,孩子還得麻煩你媳婦幾日。”
溫適君知道他心眼不壞,隻是貧窮限製了他的愛心。
“誒,好,我這就去辦。”農戶擦擦手,小心翼翼從溫適君手裏接過錢,興許是過意不去,從手裏又拿出一點放回溫適君手上。
約莫天黑,農戶媳婦終於從裏屋出來,招呼兩個半大孩子去抱柴,準備生火做飯。
“孩子怎麼樣?”溫適君焦急問道。
“這孩子餓壞了,真是可憐,吃飽以後,我見她小臉有了血色,便把她放在榻上同我家那個一起,現在睡得正香哩。”
見此,溫適君懸著的心終於放下,頓時感覺全身疲累不堪,打了個哈欠,實在想睡覺。
正當此時,外麵傳來羊的動靜,隻見農戶趕著一群羊回來,他老婆見了,急忙問道:“你哪兒來的錢買這麼多山羊。”
男子解釋後,夫妻二人樂的合不攏嘴,有了這群山羊,他們以後準能過得更好,這山林裏什麼都缺,就不缺草,養山羊是個過活的好法子。
於是,溫適君便在這農戶家裏住了十幾日,她和嬰孩兒的身體都比較虛弱,需要養養元氣再出發。
這幾日,她還給嬰孩兒起了個名字,因為是女孩,就隨自己姓溫,取名溫幼妹,從此以後,她倆就是一家人,生死與共。
一轉眼又到了再次出發的日子,這回溫適君學聰明了,叫農戶幫自己置辦了一頭毛驢,以前在家的時候,黃金白銀隨意花,不拿錢當回事,自打農戶趕了一群羊回來,她也逐漸對物價有了認知。
接下來的日子,溫適君依舊走官道,聽人勸,有命活,堅決不去抄那小路,渴了就喝山泉水,餓了就吃野果和包裹裏的幹糧充饑。
至於這小嬰兒,溫適君用裝酒的壺,打了一壺山羊奶,餓了便喂給她,沒了就沿途找農戶去討。兩個無依無靠的人湊合著活,一路上也還過得去。
兩人走走停停,不覺間已走了一月有餘,這一日,沿途的人告訴她,她已入了幽州地界,溫適君聽後,內心大喜。傍晚途經一個叫石壕村的地方,便在此歇了腳,幸運的是,她還找到一戶有嬰孩兒的人家。
這家女子剛死了丈夫,是個寡婦,一個女人帶著個繈褓嬰兒過活,很是不易,溫適君對她滿是同情。
深夜,大家夥睡得正香,突然聽到外麵一陣劇烈砸門聲,火光閃動,還伴隨罵罵咧咧,令人不悅的粗鄙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