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抬愛了。”溫適君半笑不笑。
廳堂裏吟詩作對,談古論今,大家都是遠近聞名的有才之士。
此時,客人中有人拿出一幅女史圖,打開後隻見畫中一位宮女,形象端莊秀美,宛然若生,一時間,在座眾人驚歎不已,紛紛讚揚此人其畫技精湛。
溫適君手裏拿著一盞茶,細細品味,並不做聲。
嚴一川雖然不懂詩詞,但畫還是能看懂的,也覺得對方畫的不錯。
他見溫適君不說話,隻是幹坐,遞過一個眼神,示意他:你行你上呀!
溫適君趕緊把頭低下,根本不搭理他,自己就是一個小卒,才不跟著瞎摻和。
“父親,溫兄不服這位仁兄,想要挑戰一下。”嚴一川拍了拍溫適君屁股,一臉壞笑,在他耳邊小聲說:“好好表現,別丟人。”
你有病吧?溫適君茶沒端穩,嗆了一下。
“好好好,自古英雄出少年。小友有魄力。”州牧吩咐下人抬來一張桌子,放在廳堂中間,擺上筆墨紙硯。
在場眾人氣氛一下子被烘托起來,竟然有人不服!這是要鬥畫呀!
當然,這挑戰者要是贏了,今後名聲大噪,輸了的話就是廁所裏的臭蒼蠅,人人嫌棄。
造孽呀!溫適君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氣氛烘托至此,被趕鴨子上架的他,不得已拿起畫筆。不巧的是今日自己腦裏空空,沒啥靈感。想了一會兒,決定畫朵雲彩,應付一下了事。
溫適君提筆作畫,片刻後便已完成,放在桌上等待墨跡幹透。嚴一川走過來打量著,欠欠的來了句:“你這畫還行,可惜沒題詞。”
啊呸!溫適君瞪了他一眼,回懟道:“你怎知我詩詞不行?”
提筆便在畫腳寫上:水自流,花恣意,瀚海藍天,一抹流雲等閑度,冬成冰,夏凝雨……
待墨跡幹透後,眾人拿起畫作一看,雖然內容簡單,但意境獨到,已然自成一派,完全不遜於古今大家。好一派春蠶浮空,行雲流水之意境。一時間眾人竟搶著觀看。
“真乃絕世之作,此子真是曠世奇才呀!”眾人讚聲連連
“在下自愧不如,兄台畫技了得。”與之鬥畫之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哪裏哪裏,小生不才,兄台謬讚。”溫適君謙遜有禮回敬對方,並不因眾人的讚許而傲慢。一身白衣勝雪,灑脫出塵,配以龍章鳳姿,作為焦點的她,一時間風頭無兩。
“快給我看看。”銀鈴般的聲音浮現,一位十五六歲少女從屏風後麵跑出,一把奪過眾人手中的畫。
這什麼情況呀?溫適君看了一眼嚴一川,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嚴一川聳聳肩,示意別看我,有意幫你,自己表現得那麼紮眼,怪誰?
“書生,我已在屏風後看了你半天,別說,你畫得可真好,聽我爹說,你是我未來的郎旭。”少女歪頭看著眼前的少年,一雙明眸含情,俏皮可愛。
“見過小姐,額——”溫適君彎腰行禮,半天憋不出一個屁,心想:答應不行,拒絕也不行,急出一腦門子的汗。
“小生失禮,我去方便一下。”溫適君腳底抹油,趕忙出了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