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插翅難飛(2 / 2)

“哦,”溫適君點頭答應,使勁往嘴裏扒拉飯,心想,能活命就行,管他那麼多,就算死,也得做個撐死鬼。

飯後,劉小姐親自送他來嚴一川房間,雖然這丫頭有點粘人,但關鍵時候,在這虎狼窩裏能保命呀!

溫適君進去後,看到嚴一川在鋪床。

“那個,我睡地上就好。”溫適君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

“我這床不夠大嗎?”嚴一川靠在一摞被子上,示意溫適君別光傻站著,過來坐。

“夠大。”溫適君聲如蚊子,心想,寶寶心裏苦呀,下午陪你爹,傍晚陪你妹,晚上還要陪你睡!

你們這一家子就合起夥兒來欺負我吧!

“夠大還不過來。”嚴一川起身解下腰封,脫下衣袍,最後隻剩下汗衫,大馬金刀坐回床上。

“嚴兄,我一個大男人,睡你的婚床不好吧!”溫適君看著這張由沉香木打造,奢華無比的千工床,心裏五味雜陳。

回想以前,自己和周郎訂婚時,他也叫人打了一張這樣的大床。

“你脫不脫,要不我幫你?”嚴一川見對方半天不動彈,有些不耐煩。

“不用,不用。”溫適君硬著頭皮脫下外衣,穿著汗衫,一同坐在床上,心理很是別扭,好在嚴一川大咧咧躺下,根本不看自己。

床很大,他倆一左一右,中間隔了很大一段距離。溫適君側身,不看對方,將綸巾拿下,散落秀發,隨後蓋好被子,打算睡覺。

“你想不想喝酒?”嚴一川踢了她一腳。

“想。”看來人不能閑,溫適君隻要一閑就會觸景生情,想起周郎,心裏難受得不行。

“嗯。”嚴一川起身,吩咐下人取酒。

沒一會兒,下人將酒送來。嚴一川拿起一壇酒,遞給她。

“你這屋裏為何掛著一幅女子畫像?”溫適君起身接過酒,喝了一口。

這是她第一次喝酒,雖然又辣又嗆,難以入口,但和心裏的苦相比,不知甜上多少倍。

“你說她呀,我心愛的女人,不過已經死了。”嚴一川猛灌幾口酒,拍拍這張床,講起自己的故事,說道:“我這張床就是為她準備的。那時我剛議親,那媒人送來許多豪門貴女畫像讓我選,在眾多女子中,我覺得她最好看,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可我光看著她的畫像就喜歡得不行,等我家去提親的時候,才知道人家已經和別人定親了。”提起她,嚴一川一臉含情脈脈。

“後來呢?”溫適君聽得投入。

“後來她的婚事吹了,我欣喜若狂去提親,走到半路,就聽說她全家被狗皇帝屠了,我去亂葬崗找她的時候,連屍體都沒找到。老天給我一個夢,就是要我這輩子見不到她,要我愛一幅畫像,睹物思人。”

嚴一川眼裏噙滿淚水猛灌幾口酒。

“沒事兒,你並不孤獨,我和你一樣慘,心愛之人也早早入了黃泉。”溫適君拍拍對方肩膀,安慰他,接著說:“難得你掏心窩子給我講你的傷心事,打今兒起,你拿不拿我當兄弟無所謂,反正我拿你當兄弟。”溫適君敬對方。

“嗯,敬兄弟。”嚴一川回敬她。

“敬我們的兄弟情。”溫適君再次回敬對方。

口裏喃喃自語,歎惋道:“有人陰陽相隔,有人愛而不得,今夜不醉不……”話沒說完,往後一躺,醉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