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映射著戰士們的鎧甲,把守周府的士兵不敢放鬆分毫。正堂內,嚴一川和周放對坐,二人望著彼此,雖未說話,透過眼神,互訴彼此的敵意。
“怎麼,你是看上我了麼?盯著老子看了一下午。”嚴一川率先發話,吩咐一旁的隨從去叫溫適君,準備出發,返回軍營。
“我是瞎了麼,為何要看上你。”周放瞪了對方一眼,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笑,笑中帶著苦澀,他的在極力掩飾自己憂傷的情緒,他不介意討人厭的嚴一川在府中多待一會兒,因為這樣,自己就能和溫適君多待一會兒。
我的愛人啊,今日一別,恐怕此生再也不會見了。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國與傾城,佳人難再得。來的隨意,走的決絕,連帶著自己這顆牽腸掛肚的心。
周放黯然神傷。
侍從站在一旁不動,麵露難色。小聲說道:“將軍,小的不知尊夫人的閨房在哪兒。”
“還不去找,沒用的廢物。”嚴一川帶著輕飄飄且玩世不恭的語氣罵道,隻是,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看向隨從,而是看著對麵的周放說的。典型的指桑罵槐。
周放知道對方是在罵自己,低頭裝傻充愣,既不肯告知對方溫適君的住處,又不肯派人去找。
嚴一川勾勾手,示意站在周放身旁的丫鬟過來,拔出劍,架在對方脖子上,威脅道:“溫適君,哦不,溫柔兒的房間在哪兒?”
丫鬟嚇得魂飛魄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說道:“大人饒命,別殺我,我帶你們去。”說出這句話時,她又回頭看了一眼周放,小人物難做,命如草芥,周放是她的主子,夾在中間的她左右為難。
“算了,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我去叫。”周放長在凳子上的屁股終於動了地方。他雙手合在袖中,十分不情願的起身。
“你跟來幹嘛 ,就不能給我們兩個一點獨處的空間。”周放放慢腳步,沒有回頭,對緊跟身後的嚴一川很不滿。
“防止某人對我夫人做不得體的事。”嚴一川冷哼一聲。
“喂,我真沒對她做過什麼?”周放怒從心生,狹長陰暗的回廊,他停下腳步,一手抵在牆壁上,攔住對方的去路,他想爭取最後一點和愛人獨處的空間。
“她在你府上呆了半個月,你敢說你沒牽過她的手,沒有肢體上的接觸,甚至,你敢說你沒吻過她?”黑暗中,嚴一川的神情晦暗不明,他一步步逼近,周放步步後退,後背抵在牆上,退無可退,他抬頭盯著對方,猶如一隻炸毛的困獸。
“有,那又怎樣,我愛她,她是我的妾室,我做這些有什麼錯。”周放氣的跳腳,揪住嚴一川的衣領。
“算了,她選的是你,我就是個笑話。”周放鬆開手,眼神中溢出的無奈讓人心疼。
沉悶逼仄的環境中,嚴一川望著周放,深深的歎了口氣,周放的傷感與無力,他也曾體會過。
“對不起。朵顏娜的事情我很抱歉,”在沒人的地方,嚴一川暫時放下身為將軍的威嚴與不屈,帶著真誠,向對方道歉。
“對不起她的人是我,身為人夫我沒有保護好她,我欠她的。她做了錯事,你隻是秉公執法。但我依然恨你,身為她的夫君,我必須無條件愛她。”周放表明自己的立場,他又心痛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