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藥庫裏丟了一枚二品丹藥,印元丹!正巧我沒有頭緒,你小子竟然自己暴露!說!是不是你偷吃了!”
眾人一片嘩然,二品印元丹!那可是楚家為數不多的藏丹中的珍品。可以幫助鍛體境的武者急速地提升實力。這印元丹在楚家,也隻有區區三顆!
老者這麼一說,眾人頓時明白過來,旋即都惡狠狠地臭罵道:“這雜種真是不要臉!原來是偷吃了印元丹!怪不得實力提升如此之快,切!老鼠就是老鼠,淨幹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可不是!就跟他那無能的母親一樣,整天不務正事,就搞一些旁門左道想一步登天!”
眾人議論紛紛,一瞬間咒罵與嘲諷彙聚成一柄令人膽寒的利刃,深深地刺進了天河千瘡百孔的心。
天河徹底蒙了,前一刻還對老者心懷感激,這一刻已被他踩在腳底。老者不斷蹂躪,天河甚至聞到他鞋底上的屎味。
“算了。。就這麼被踩死得了,一了白了,還能落個清靜”
這一刻,無數悲傷與委屈湧上心頭,天河感覺到眼淚就在眼眶中打轉。
“反正付出再多努力,也得不到別人的認可!”天河抬頭瞥了家主之位上的楚業。
那是一雙漠然的令人心碎的眼睛,冰冷地看著楚業,沒有絲毫親情,甚至有些厭惡,如同在冷眼旁觀一場抓賊的戲。
“嗬嗬!我真是太傻,陌路父子情?”
天河心中那最後一絲希冀也被無情地澆滅,他早也不會奢望,那子虛烏有的父愛。
“對,沒錯!是我。。。”
正當天河準備承認之時,卻感受到了人群的背後,一雙灼熱關懷的目光。
“母親。。。”
母親的眼淚順著蒼老的臉頰簌簌落下,每一顆淚珠都噗通一聲滴在天河心裏。
然而母親表情依舊嚴肅而認真,不屈地高昂著頭!
天河的心裏咯噔一下,他知道,母親是在告訴他可以傷心,可以流淚,但是不能低頭!
“對!沒錯!是我泄露了你與二叔母在後山竹林幽會的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天河執拗地昂起頭,老者竟然一時之間壓他不住。
天河的話如同一枚重磅炸彈,瞬間引爆全場。
所有的目光都投向坐在大奶奶身側的楚震的妻子劉氏。
劉氏驚慌失措,一下子打翻了手中的茶杯。
天河也是偶然一次撞見他倆在竹林幽會,可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家族中也沒人知曉此事,天河此時一說,給人一種大長老要殺人堵口的感覺。
“你!你這狗雜種胡說什麼!”
大長老氣得神魂顛倒,一掌高高舉起,卻又遲疑不下,倘若他真是一掌劈了這小子,還真是變相地坐實了他與劉氏的奸情。
大長老心神動蕩,被天河戳破奸情,一時之間竟然慌了手腳,隻能看向楚業。
而楚業臉色也不好看,這大長老在家族祭祖大典之上,公然叫天河狗雜種,可天河畢竟乃是楚業所生,這狗雜種叫得楚業極度不滿。
“天河!你究竟有沒有偷吃印元丹!?”
楚業渾厚的聲音響徹楚家大院。
天河一把甩開驚慌的大長老,挺直腰杆,朗聲回應。
“沒有!”
“好!”楚業一拍茶幾,砰地一聲,茶幾四分五裂。
楚業一晃身形,來到天河身邊,抓起天河的手,大聲質問道:“可你口說無憑,你可敢與我一賭!?”
天河怔了怔,他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察自己的父親,看著眼前一聲罡氣的楚業,幾縷青絲無風自動,倒真有幾分強者之意。父親畢竟是兒子最憧憬的人,即便沒有感情,天河的心裏依舊衝上一股莫名的激動與向往。
“為何不敢!”
楚業一愣,他同樣也是頭一次這麼仔細地觀察這個形同虛設的兒子,隻感覺這小子一身孑然正氣,眼中湧動著一股桀驁不屈的自信!
“好!那麼你就證明你自己!”
天河突然感覺一股巨大勁氣順著自己的手腕傳來,四肢百骸一陣乏力,丹田一熱,頓時傳來一股虛空之感。楚業甩開他的手時,天河驚愕地發現,自己辛辛苦苦凝聚了六年的玄天罡氣,沒了!
楚業廢了天河的罡氣!
“我放逐你三年時間!這三年裏我會照顧好你母親,三年後若是你還活著,回來時還能達到鍛體七段之境,我便給你們母子名分!而那時,我楚業會多一個三兒子!不然,我們楚家便再也不容你母子二人!”
天河聽了瞬間從驚愕與彷徨之中抽離,一股血氣與不妥湧上心頭。
“好!一言為定!”
天河心中升起萬丈豪情,他咣當一聲跪倒在地,對著母親的方向,咣咣咣連磕三個響頭,然後在所有人譏笑的目光中,頭也不回地踏出了楚家的大門!
踏出大門的那一刻,他知道,一段名為血淚與拚搏的史詩,正式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