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二丫砸門,她怕婆婆沒見過這場麵再嚇著,她是不會跟二丫糾纏的。
她又不是吃飽了撐的,幹嘛要跟一個如此魁梧的對手幹架!
再說了,她還餓著呢。
這一通折騰下來,江小漁更餓了。
二丫也不依,她二指彈差點戳到江小漁。
“你別裝了,是你先扇我我才砸你家門的。”
要不說村裏人叫二丫呢,那是真“二”,說著話一拳頭下去就把“弱不禁風”的江小漁給懟院裏麵去了。
真是天助我也。
江小漁疼得齜牙咧嘴,卻也正中下懷。她正想著怎麼順理成章進院裏呢,黑胖妞就給她來了一波助攻。
“媽——”
江小漁得了機會就跑裏屋去了,她得先把婆婆給籠絡了。
顧晏清不知道在外麵跟黑胖妞說了什麼,總之不到一刻鍾的功夫他就拎著飯盒進來了。
“是吃的嗎?”
江小漁明知故問,眼睛盯著盒子兩眼放光,好像剛才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
“媽一定餓了,我本來就是要借東西給媽吃的”江小漁把“媽”掛嘴邊,邊說邊去拿飯盒。她多喊兩聲又不少塊肉,隻要顧晏清不提剛才她打架的事就算蒙混過關。
“你,過來。”
還沒等江小漁說完,顧晏清便沉著臉打斷,他利落轉身走向另一個房間,帶著不容拒絕的壓迫氣勢。
江小漁心裏咯噔一下。
她如臨大敵,隻要顧晏清提離婚,她的底線是坐地上抱他大腿,哭。
這會兒她還沒有賺錢能力,這個年代露宿街頭的“仙女兒”是什麼遭遇,她用腳趾頭都能想的到。
在法治還不健全的社會,流氓最多。
江小漁乖巧的跟在顧晏清後麵,完全沒有了剛才跟二丫幹架的氣勢,倒像個聽話的小媳婦。
江小漁一路都在醞釀,她美麗的雙眼裏一定要蓄滿淚水。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淚水盈盈的,哪個男人能受得了?何況顧晏清還是個在爺們兒堆裏混的軍人。
“好笑嗎?”
顧晏清駐足,他心裏憋著氣。
二丫哭得最慘的時候,他看到江小漁蹲下去偷笑,虧她笑得出來。
人家哭那麼慘,她一點同情心沒有。
顧晏清也有點奇怪,就江小漁這副小身板,是怎麼把強壯的二丫摁地上左右開弓的。
一定是她耍滑頭。
“我沒笑。”
江小漁咬牙不承認,委屈撇嘴。
這顧晏清不但長那麼帥,眼睛還挺好使。
“老公,我好疼——”
江小漁隻好繼續可憐巴巴蹲下來撫著腳脖子賣慘,那牙印經過空氣流通,已然快要結痂了。
顧晏清無奈扶額,又是熟悉的配方。
她就是會耍花招。
“少來”這一套。
他話還沒說完,隻見蹲在地上的人兒梨花帶雨仰頭看著他,“老公,咱家有抹的藥嗎?”
這表情,委屈巴巴又楚楚可憐。
再加上,江小漁長得確實水靈。她自詡“仙女兒”雖然玩笑話,但姿色還是相當能打的。
何況麵前是個27年不沾葷腥的硬漢子。
顧晏清感覺自己被一支箭射中了心髒,心尖不由一顫。
他哪見過這個陣勢?
部隊裏全都是一群群鐵骨錚錚的漢子,扛鋼槍開坦克。
冷不丁給他弄個楚楚可憐的美嬌娘,又軟又糯又無助,那一雙大眼睛含情脈脈如一汪秋水,顧晏清霎時僵在那裏像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連呼吸都亂了節奏。
江小漁以前不這樣啊。
她應該是叉著腰蠻不講理,不但不會服軟還要搬出她那個部長爸爸來壓他。
還有,江小漁不會叫他“老公”。
“老公”是什麼意思。
他很老嗎?
他是比江小漁大了六歲,但跟“老”還不沾邊吧。
“我叫顧晏清。”
顧晏清再次重申。
“我知道老公,你已經說過了。”江小漁抽咽,不小心又冒出鼻涕泡,“顧晏清,我疼,你過來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