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漁脊背發涼,壞了。
顧晏清不是回部隊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被何姐數落了那麼多罪狀,這還沒來得及找補表現表現,一來就被顧晏清看到她在“行凶”。他會不會讓她有多遠滾多遠。
顧晏清的怒氣確實已經衝到天靈蓋了,她要不是個女人他早就一腳踹下去了。
他剛在車上離遠看還以為誰家小孩子淘氣打架,沒想到竟然是江小漁,穿個裙子騎到人家身上打得正歡。
顧晏清頭都大了。
先前婦女主任在他麵前告狀,他還以為何姐一定添油加醋了,就江小漁那小體格子能把誰怎麼著,最多也是狐假虎威胡攪蠻纏瞎吆喝。
沒想到啊。
事實擺在眼前。
這小家夥兒不但虎,還挺有勁兒,壯碩的二丫都不是她對手,看把人家姑娘腦袋打得像個豬頭。
“江小漁你還不下來!”
顧晏清厲喝一聲。
本來嚇愣怔了的江小漁一骨碌手忙腳亂爬起來,不小心又踩了二丫的肥手掌。
“嗷嗚——”
二丫的一聲殺豬般嚎叫,把江小漁嚇一跳,還以為這胖妞又要咬自己一口。
“老公她咬我。”
江小漁呲溜鑽進顧晏清懷裏尋求庇護,顧晏清一個立正繃直了身子紋絲不動。
這個木頭疙瘩。
她都投懷送抱了,他都不知道表示表示。
江小漁有點沒嗆,咧著嘴摸摸被顧晏清撞疼的鼻子。
這男人是鐵做的,胸膛硬得跟石頭塊似的。
看顧晏清沒反應,江小漁隻好把先前被咬的那隻腳伸到顧晏清麵前,細皮嫩肉的小腳脖子上兩排深紅的牙印,上麵還冒著血絲。
顧晏清眉頭緊蹙,垂眸瞥了一眼,二丫下嘴也是夠狠的。
那兩排牙印咬得確實觸目驚心,看起來就疼,江小漁竟然沒哭。
不過江小漁好像也沒吃虧,剛才騎人家身上打得多過癮。
“顧營長,是她先打的我,她扇我一嘴巴我才還手的。”二丫哭得慘兮兮。
江小漁看著從地上艱難爬起個“熊大”,張著大嘴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她“噗呲”一下差點笑出來。
她嘴巴趕緊一個急刹車,鼻子裏卻擠出一個大大的鼻涕泡,晶瑩剔透的。
好糗。
“哎呀,腳好疼。”
江小漁不好意思,這鼻涕泡怎麼偏偏這時候冒出來。
她覺得自己快要憋不住了,趕緊蹲地上低著頭假裝揉腳脖子,肩膀笑得一抽一抽的。
她是真恨自己笑點太低。
跟點了笑穴似的,不好刹車。
隻能低頭裝模做樣哭。
“顧營長,你可要為我做主。她就是個惹禍精,見天不是罵人就是打人,又偷又賭的,這樣的人根本就配不上你…”
嗯?
這畫風不對。
江小漁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莫名有種危機感。黑胖妞這是要拆婚啊。
“你說啥呢,”江小漁偷摸在眼皮上抹了兩把唾沫,把勾起的唇角咧起來看起來委屈巴巴,“我說我借點吃的你不給,還拿個棒槌砸我家門,原來是看上我家男人了!怎麼,我配不上誰配得上?你嗎?”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行了!”
顧晏清冷眸睨江小漁,表情嚴肅,“回家去。也不嫌害臊!”
“老公,她就是胡說,我才沒有她說的那樣,不信你以後瞧著我,看我會不會那樣。”江小漁小漁抱住顧晏清的胳膊撒嬌。
她得抱住他大腿啊,這原主跟全村都處成了公敵,她以後沒顧晏清這棵大樹可怎麼混。
她要不是個軍嫂,就衝何姐和黑胖妞說她的那些個罪狀,八裏村的人早就給她扔出村子自生自滅了。
“撒開。”
顧晏清利落抽回手,“我眼瞎嗎?”她剛剛可打得很盡興。
江小漁心虛的吸吸鼻涕,委屈巴巴的撇撇嘴,“老公,她剛才砸門很瘋的,我很害怕,又怕媽受驚嚇,所以才鬥膽出來跟她決鬥,不信你問媽,是不是有人砸門很凶。”
江小漁理直氣壯指二丫。
如果不是二丫伸手拿香水,她根本就不會誤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