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漁開得起玩笑,並不介意,反而自得其樂。
這二丫跟自己比,可是真虎啊。
啥話都敢往外說。
那馬下個崽能姓陳?讓陳村長聽到不氣吐血才怪。
江小漁忍著笑,順著二丫。
“可不是,你這體格一看就好生養,那馬算個什麼東西!我看著你就是生兒子的命,是男人啊都想要個兒子傳宗接代。”
“顧晏清也不例外,他還嫌棄我腰細的一把不好生養呢。”
江小漁太知道那個年代的農村人重男輕女了,外婆一連生了仨姑娘,外公在村裏一輩子抬不起頭,背後被人戳脊梁骨喊“絕戶頭”。
所以這個年代的人以生兒子為榮。
不好意思了顧晏清,借你的威名用一用哈。
江小漁覺得顧宴清的名字在二丫這裏指定好用。
果然。
二丫頓時破防。
她抹一把眼淚,一個激靈起身,噔噔噔飛快跑向馬廄。
“我現在就去架著馬車遛一圈,看他個老陳頭心疼馬還是心疼我。”
昨天她被江小漁打了,陳國斌從地裏回來不但不安慰她反而狠狠訓斥她一頓。
還叫她去給馬吃最好的料,說馬去車站一趟一路上辛苦了。
他女兒都被人揍了,還不如匹馬辛苦嗎。
而且還叫她離顧晏清遠一點,別異想天開。
她才不要聽。
她每天都能掙十個工分,她都這麼能幹了,還配不上顧晏清嗎。
江小漁亦步亦趨跟著二丫走近馬廄,
“二丫,這香水你可得收好,別讓村長發現了。這東西噴身上可香了,是我在京市買的,貴的很。送給你就當是我給你賠個不是,昨天我真不是故意的。”
江小魚把香水塞二丫兜裏,趴在她耳朵邊神秘兮兮,“聽說這玩意男同誌可喜歡聞了。”
瞬間,二丫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兒。
“顧營長喜歡聞嗎?”
“當然喜歡,擱家裏不願意走呢,要不是部隊有任務…”
江小漁信口胡謅。
昨天她給家裏打掃後噴了一通,還真沒注意到顧晏清喜不喜歡,隻記得他進門打了倆噴嚏。
“行了我知道了,你別廢話了。我要去遛馬了。”二丫羞紅了臉,牽著正吃得歡的馬就走。
“二丫,都啥時候了,你咋還不上工?你幹一天十個工分,不想要了!”
回家撒了泡尿的何翠花急慌慌跑過來,看見二丫就嚷嚷。
二丫愣了一下,本來想跟陳國斌鬧一下情緒的,結果聽到“工分”倆字二話不說,抄起院牆邊的鋤頭撒丫子就跑。
她隻有更能幹才能配得上顧營長。
二丫邊跑邊衝江小漁喊,“這馬就交給你去遛吧,回來老陳頭要是敢說個啥,你就說是二丫非要你牽走的。我就不信了,我見天掙滿工分他還能拿我咋樣!”
“再敢惹我,我生個孩子不姓陳,氣死他!”
江小漁都驚呆了。
她想著還要費一番周折的,沒想到這馬車借著也沒那麼費勁。
還得是二丫,不計前嫌,局氣的很。
不過,人家顧晏清是有婦之夫。二丫當著她這個活老婆的麵肖想顧晏清,這腦子也真是沒誰了。
還好江小漁不在乎,顧晏清又不是她真老公。這要是換了原主,估計二丫沒什麼好果子吃。
“你個死丫頭,說話不把門兒的,給你爹聽見打斷你的腿。”
這何姐回來得也真是時候,好一波助攻。
何翠花玩笑著調侃,自己笑得老開心了。二丫這行事作風她已經見怪不怪了,二丫就是這麼個孩子,缺心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