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珠從浴室走了出來。
“呲——”地一聲響,她目光看去。
不遠處的鬱宴西,身著綢緞深黑的浴袍領口大喇喇地開著,手裏把玩著銀質的Zippo打火機,火焰騰升,照亮了他冷峻矜貴的麵容,隻是神情倦懶間分明有幾分饜足。
他身後是無垠的黑夜與霓虹,襯得他整個人深邃又冷漠。
驀然,他的視線看了過來。
很輕的一眼。
顧明珠不由端正了身子:“鬱總。”
“啪”地一聲,那打火機蓋帽一蓋,火焰消失的無影無蹤。
鬱宴西聲音低沉,帶著點事後的性感沙啞,“過來。”
“啪”地一聲暗響,那原本的椅子瞬間塌了下去變成了躺椅。
他漆黑眼眸底下像是掀起了波濤洶湧的欲色。
男人反客為主。
顧明珠心髒猛地一跳,顯然是被嚇著了,她猛地攥緊了他的浴袍。
男人周遭溫暖的氣息籠罩著她,像是一座大山。
“鬱,鬱總……”顧明珠聲音有些發抖。
下一秒,鬱宴西整個身子覆壓而來,笑了笑。
薄唇在她耳畔輕道,“再做一次。”
淡淡地,低啞的。
顧明珠呼吸發顫,臉頰有些發燙,點了點頭。
作為鬱宴西的專職秘書,兼私人床伴,滿足上司的要求,於情於理都是她該做的。
男人喉骨溢出一道低笑,下一秒,侵襲而來。
顧明珠感受到了他的熱情。
前所未有的熱情。
至死相抵,她有那麼一瞬間感覺自己靈魂都要出竅了。
結束後,鬱宴西的薄唇,忽然落在她的唇角,輕輕廝磨。
顧明珠正想要逾矩的抱一下他。
下一秒,他忽然開口道:“我們斷了吧。”
這猝不及防地一句,讓顧明珠心髒和身體同時一顫,伸出的手都跟著僵住了。
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直到看見鬱宴西已經起身了,那眸底恢複以往的寡冷,冷靜淡定道:“知畫要回國了,你知道的,我要娶她的。”
聽到知畫這個字眼,顧明珠這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她臉色微微泛白,呼吸發緊。
顧明珠跟了鬱宴西四年。
旁人或許不知道南知畫是誰,但她知道。
南知畫是鬱宴西的青梅竹馬,更是當年為了救他導致雙腿殘疾的救命恩人,是他求了多年的白月光。
鬱宴西對誰都冷,都狂。
唯獨對南知畫,他是另一個人。
或許顧明珠在鬱宴西這裏有點特殊,但對於南知畫那就是明目張膽的偏愛。
她心裏那一股酸脹感在心口處亂撞,似乎是想竭力找一個口子,來宣泄著呼之欲出的疼痛。
她攥著手,強忍著那股痛意。
鬱宴西拿起了一份文件,遞到她的跟前,“這是帝景莊園的一套公寓,算是這些年給你的補償了。”
顧明珠睫毛輕顫,看著“房屋轉讓合同”這六個大字,眼睛忽然有些被霧蒙住了,鼻頭微酸。
她強忍下眼淚,揚起小臉,對視上鬱宴西那雙黧黑的雙眸,支撐起笑容,“鬱總果然闊綽,價值五千萬的房子也算對得起我這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