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木子出了玉真觀,他回身再看了看這金碧輝煌的皇家道觀,心情倍感傷痛。段木子現在才明白,為什麼師父一直不讓他到京城尋母的原因。他來這裏又能怎樣呢?他知道自己身世又能如何呢?隻不過徒添傷感而已。他踏著堅實的步子一步步走出輔興坊。福兒緊隨其後始終弄不明白師兄的意思。
他們剛出輔興坊,忽然就聽見遠處傳來銅鑼開道的聲音,那聲音震耳欲聾可見氣勢之大,而且聲音愈來愈近,緊接著就見全副儀仗出現,儀仗過後,就見兩麵黑色鎏金字大旗,一麵旗上書:“上清正道”另一麵旗上書:“普度眾生”,再後麵一副黃裏鎏金字橫旗上書:“護國師”四個字。
“師……師兄,這就……就是死師父的老……老賊的隊伍,我……我們與這些鳥……鳥人拚了……”福兒一見這些人眼圈都瞪紅了,便要拔背後的雙鐧。
“福兒千萬不可莽撞行事,暫且退避一旁。”段木子趕緊把福兒拽到一小巷道。
“師……師兄,仇人已……已在麵前……怎……怎麼不讓福……福兒為師父報……報仇……”福兒仍固執己見道。
“福兒,如果你、我現在去拚隻能罔送性命,到時候報不了仇也對不起師父在雲台山舍了性命讓你逃離魔掌的一番苦心呐!再者,你身形矮小一露麵他們定會一目了然,趕快避於師兄身後。”段木子小聲道。
老百姓一見護國師駕臨,輔興坊兩旁立即人頭攢動,更有虔誠者膜頂朝拜。或祈平安;或祈福壽;一時間街道兩旁跪滿了百姓,那長長的隊伍不見首尾,隨從們高呼:“國師道法……救苦救難!”
不多久,隻見一頂十八抬大轎緩緩而來。說是轎其實不是轎,因為無頂篷宛如皇上的步輦一般。那轎上有遮陽的華蓋,上麵端坐一人,須發皆白,麵露紅光,他居高臨下見百姓們的朝拜麵無表情,其形態真如活菩薩一般,不用說,這便是護國師軋葷雨。段木子一見轎上的所謂的國師野心勃勃的家夥,他手握龍泉劍恨不得立即衝上去手刃此賊。正思緒間就見這隊伍向玉真觀而去,玉真觀乃道家聖地,軋葷雨的隊伍為什麼要向玉真觀方向而去呢?難道他就不怕玉真公主嗎?段木子怎麼想也不對勁,說不定軋葷雨就是到玉真觀,那樣也許就有事情發生,說不定玉真觀會遭劫難。想到此,段木子一拽福兒道:“走,咱們趕回玉真觀。”
“師……師兄,她……她們都不管你,你……你還護著她們。”福兒極不情願的樣子道。
“少羅嗦,走!”
段木子見隊伍已走遠,他運足功力一縱身領著福兒飛身上了房,他們憑著輕功飛簷走壁,不多久便到了玉真觀。然後他們閃身躲進了大殿的太上老君神像後。就聽得大殿外傳來:“國師道法……救苦救難。”的口號。段木子真的沒猜錯,軋葷雨一行人就是到玉真觀來了。小道姑玄月趕緊跑到後院養心齋找持盈大師,不多久,持盈大師、玄空、玄月等眾多道家女弟子都走了出來。
持盈大師一見果真是軋葷雨乃大吃一驚,心想,軋葷雨你死我恩師,你還敢來我玉真觀,看來軋葷雨此來定不尋常。玉真公主在玉真觀殿外見了軋葷雨便道:“護國師,今日是那陣仙風把您大駕吹來我玉真觀。”
“哼!此乃聖上旨意。玉真公主接旨。”軋葷雨坐在轎上趾高氣昂的說道。
“持盈接旨!”玉真公主跪道。眾道姑也跟著齊齊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逆賊司馬承禎受先皇俸祿不思圖報,乃居雲台山,密煉九轉之丹而成。不進貢朝廷,藐視聖上其罪當株。玉真觀主持持盈法師曾是逆賊司馬承禎之弟子,雖貴為公主不揭發逆賊之罪行,有包庇縱容之嫌,為不姑息以順天意、民心,故一同論處。
欽此!”
“持盈法師,還有何話說?”國師紮葷雨宣讀完聖旨下了轎走到玉真公主麵前,然後,冷笑道:“把她們全部拿下。”
一聽國師的命令,其部下的武士齊亮出兵刃把玉真觀的道姑全部圍在中間。
“慢,護國師,當初你軋葷雨隻不過是個突厥巫師而已,如今,得皇上器重理應感皇恩而效忠陛下,而不是為了私利置天理於不顧。”玉真公主泰然自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