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就是她!”
大漢伸手一指,先是對身旁的青年謙恭一禮,待轉頭麵對風梳香時,就是毫不掩飾的惡毒與狠厲。
青年撩起眼皮,懶洋洋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來,對上裹得隻能看見眼睛的人,有些嫌棄地皺皺眉。
立時便有隨從上前一步,大聲喝問。“你是修士?哪家哪派,所修何道,還不速速報來!”
風梳香有點蒙,怎麼,打架前還要先查個戶口?
她若說自己是魔修,他們難道還會手下留情不成?
這樣想著,她往後縮了縮,作出一副畏懼的模樣,嘴裏開始胡說八道:“我……我修的是降頭術……算是個、算是個魔修……”
“降頭術?”青年來了點興趣。“南嶺那邊的?”
風梳香畏畏縮縮點頭。“是,小門小派,大人怕是沒聽過。”
青年也不在意,轉而問。“那怎麼跑這兒來了?”
他下巴點點大漢,嗤笑一聲。“還跟個俗世之人鬧上了,也不嫌丟人。”
大漢感覺他話風不對,狠狠瞪一眼風梳香,連忙陪笑。“大人,您先前說好,要、要替我出氣的……”
青年掃他一眼,隻冷哼出聲。
引完路,人,可就沒用了。
大漢還在丈二摸不著頭腦,先前喊話的隨從便連刀帶鞘拍了過來。“大膽!一介俗世人,竟敢冒犯我家大人!”
腰腹一痛眼前一花,大漢便被遠遠拍飛,人在半空血就噴湧了出來,眼看是活不成了。
風梳香臉色一變,手緊攥劍柄,若非還記著情形不利,劍怕是已經拔出。
“你在替他不平?”青年沒錯過她的動作。他打量著風梳香,聲音冷了三分。“如此心慈手軟,簡直丟盡天下魔修的臉!”
風梳香:“???”
不是,寧是不是哪裏有點問題?
青年顯然不覺得自己的認知有偏差,他踱近兩步,居高臨下看著風梳香。“你什麼修為了?我怎麼半點感應不到?”
“這……”
風梳香有些遲疑,一時不知該怎麼說。
青年等不到回答,嗤了一聲,開始自顧自發散思維。“看你遮頭藏麵的,必不是有名有姓之輩。從南嶺千裏迢迢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他頓了頓,打量著風梳香,哈一聲笑開。“該不會得罪了人,不得不躲起來保命吧?”
風梳香默默瞅著他,覺得他腦補的挺好。
這麼好的理由,不用簡直對不住。
她火速調整心態,為逼真還用力掐了自己一把,這才悲憤而哀戚的展示演技。“大人,我苦啊!”
青年被她嚇一跳,有些不悅道:“這麼大聲作甚?我不聾!”
風梳香才不管呢,她情緒剛調動起來,正是充沛的時候,迅速從嗚咽發展到嚎啕大哭。“大人所料不錯,在下不久前根骨被廢,修為化作泡影不說,差點連命都搭進去!若非有點運氣在,哪還能一路逃來西陲!”
青年:“……”
還真是這樣啊。
他瞬間失去興致,不想再繼續摧殘耳朵,掉頭就要離開。
風梳香立刻竄到他前麵,拿兜帽捂好幹打雷不下雨的臉,吊著嗓子繼續嚎。“大人留步!在下有一事相求!”
開玩笑,都鋪墊好了,怎麼可能讓你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