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力不足恐懼症的刺激下,她戰術後仰,探手去摸血玉長命鎖,準備把劍拔出來壯壯膽,先前沒吃完隨手揣進懷裏的一包肉幹卻先“吧唧”掉了出來。
“……那什麼,來一口?”
風梳香強笑一聲,平生尷尬都用在了這隻莫名其妙的鳥麵前。
金雕振振翅膀,帶起一股疾風,沒有分給肉幹半分眼神,反倒昂起腦袋,張開金色的喙欲鳴。
見狀,風梳香動作快腦子一步,眼疾手快抓起肉幹,準準擲進金雕嘴裏,把它所有聲音都堵了回去。
金雕像是讀檔到一半忽然卡住,小小的眼睛裏滿是迷惑,梗著毛茸茸的脖子,好一會兒才猶疑地低“嘎”一聲。
短暫的雕生經驗告訴它,不要隨便吃陌生人給的食物。
但是……
這送進嘴的東西竟該死的美味!
內心一番拉扯,金雕不怎麼艱難地作出決定。
不管了!它就吃了怎麼地?!有本事毒死雕雕啊!
它脖子上下聳動,就要把肉幹吞下,柔軟的翎羽有如上好綾緞,在月光下散發著瑩潤的光澤,看得風梳香蠢蠢欲動,悄咪咪抬起手。
她不貪心,摸一下就好!
正在幹飯的金雕並沒有被輕易收買。注意到不會飛的兩腳獸突然動作鬼祟,它瞬間警惕,隻當已經進嘴的食物又要被掏出去,當即拍打翅膀飛離。
因為太激動,還把兩腳獸撞了出去。
風梳香咕嚕嚕滾下屋頂,整個人懸在空中,滄桑地吐出嘴中鳥毛,扒住簷角的手又緊了點。
另一邊,風攬玉在寶庫裏摸黑翻箱倒櫃,總算在角落裏找到沾滿塵土即將凋零的獨瓣花。
風家與魔宗功法相克,任渡陽花功效再神奇,在魔修看來,也是放著無用扔了可惜的雞肋物,經年累月下來,就被糟蹋的不成樣子,若來得再晚點,這唯一的一片花瓣也要保不住了。
她鬆了口氣,靜待約定好的時間,在風梳香的接應下脫身。
“成了!”
她眼眸晶亮,縱使壓低聲音,也能聽出其中的雀躍。
風梳香同樣欣喜。姐妹倆強抑振奮,待潛回萬歧的院子,終於在隔絕符下放聲大笑。
隻是很快,她們的快樂就被打斷。
白翅金雕去而複返,盤旋許久,終於猶豫下落,毛茸茸的腦袋左顧右盼,似乎在風梳香身上尋找什麼。
“哪裏來的靈獸?”風攬玉警惕上前。
金雕揚起腦袋,高貴冷豔睨她一眼,重新把注意力轉回風梳香,頗為討好地拿腦袋拱了拱。
餓餓!飯飯!
它的小眼睛試圖傳遞出一些信息。
一股巨力襲來,柔弱的少女沒有防備,被拱得一屁股摔倒在地。
“……”
魔宗不給靈獸管飯嗎???
風梳香默默爬起來,又抓了一把肉幹塞進鳥嘴,趁幹飯雕沉迷於食物,拉著風攬玉頭也不回鑽進地下密室,心裏給魔宗的罪狀又添上一筆。
對一個開局就有金丹圓滿接近元嬰修為的人來說,這段時日的經曆別開生麵,讓她充分體會到了修界的參差,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服下渡陽花,就盼著自己重回武力巔峰。
人嘛,還是要活得簡單點,能動手就絕對不要嗶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