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我又沒怪你,
快說太後的任務你完成得怎麼樣了‘“卜公子,
此位宋帝是老謀深算,玩弄權謀於股掌的人。
我們用他的手來毀掉他的長城。太後就可高枕無憂,
不僅雄霸朔北,
還可揮兵南下。直搗汴京。”
“那你還磨蹭什麼?連個虎落囚籠的犯人都殺不了。
枉費你潛留大宋十年,就這麼點本事?”
華掌櫃哆嗦得更厲害了“寧南郡主千萬恕罪,”說著,
撲通跪在地上,
磕頭如搗蒜:“老奴雖然沒直接殺了楊景,
但那楊景確實已經死了,
老奴想了妙計一條,
讓那楊延昭死在大宋的官刑之下,
這回就是八賢王和楊府找岔子,
也隻能找到禦史台審案的官員和負責用刑的皂隸身上,
誰能想得到咱大遼魚腸營呢,
嘿嘿,
郡主恐怕也還想讓老奴留在大宋為太後和您多效力幾年吧?現在暴露了就隻能溜回幽州了。”
華掌櫃滿臉獻媚地說。
黑夜沉沉,
靜謐的火杏坊空無一人,
雄偉威嚴的無佞天波府巍峨聳立,
大門前的兩盞巨大的白色燈籠發出慘淡的白光,
好像是再一次向路人們訴說著府裏女主人內心無可傾訴的哀痛。
諾大的天波府靜得沒有一點動靜,
後院高大的白色靈棚被秋風吹得搖搖晃晃,發出瘮人的簌簌響聲。
正院內堂賽花的臥室,
一燈如豆,
搖曳著黯淡的光芒,
燈影裏,
賽花和郡主兩人一左一右用手緊緊按住六郎的肩膀,
任道安,
任道顯弟兄二人各執一把利刀,
正在一刀一刀地割去六郎腿上又紅又黑的爛肉,
屋子裏彌散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六郎渾身冷汗如雨,
臉色慘白得象鬼,
全身不能自己的劇烈顫抖,
竹榻也隨之輕輕地搖晃。偶爾一兩聲刻意壓製的低沉呻吟從六郎的喉嚨裏發出。
過了良久,
任道顯抬起了頭,
說:“好了,腐肉算是基本割靜了,消毒吧”,
任道安不安地看看六郎,
說:“哥,
要不明天再燒吧,
我擔心六爺挺不住了”
任道顯猶豫地看了看賽花,
又看了看六郎,
烏黑的劍眉下雙目緊閉,
高挺的鼻子沉重地呼吸,上下嘴唇全被咬爛,
泛著血沫。
郡主不忍看,
早把臉扭向了一邊。
賽花臉色蒼白,
但聲音平靜得出奇:“兩位先生,
我看讓六郎稍事休息,
就開始吧,
明天就要出殯,
我們得趁機把他送出楊府,
不然在這裏偷偷摸摸地既不能替他治傷,
又容易被人發現,
我總不能老不讓下人進我的臥室吧”。
“太君說的是,要是不現在消毒,
就怕時間長了會成了敗血之症,那就回天無力了。隻是六爺他,
我有點擔心他受不住。。。”
任道安低聲地說。
“嗯, 嗯,
我。。能。。我。。能。。。忍受。。。來。。。來吧”微弱的像蚊子的聲音卻有著無比的勇氣和毅力。六郎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大眼睛,
雙眼深陷,
眼圈周圍呈現淡青色,
看上去憔悴消瘦的像鬼魅。
任道安點了點頭,
回身端來一盆鹽水,
他的哥哥則端來了一個炭火盆,
上麵燒著一柄似刀似鏟的鐵器。
“炮。。烙。。?”
六郎的雙睛流露出一絲驚恐,
但隨即又恢複了鎮靜。
“怎麼?六爺,
難道你受了炮烙?”
任道顯詫異地問。六郎艱難地點了點頭,
用眼神指了指自己的前胸,
道顯衝上去,
一把撕開六郎的白色睡衣,
果然,六郎那結實發達,健美無比的胸肌上遍布一塊一塊的火燙傷,
留著黑糊的焦疤和血泡。
郡主眼前一黑,
昏了過去,
被賽花從背後抱住。賽花輕聲招呼:“綠珠,
進來把你家夫人攙到外間軟榻上休息一下。”
綠珠進來,
看到屋內的情景,
嚇得一愣,
慌不迭的攙扶郡主出了裏間屋。
任道顯拍著自己的大腿歎氣:“唉,
我們忙糊塗了,
沒察六爺的胸前,
這是些什麼人哪,簡直是畜生,
怎麼能對六爺用這種上古酷刑!六爺,你要喊叫,不然會閉住氣的。我們要先給你塗點鹽水,消毒用的,
然後把化膿的部分用火燒一下也是為了消毒,
隻是這兩樣都難以忍受,
六爺你。。你。。受苦了。。”,
說完,
任道安先小心翼翼地把鹽水塗在六郎雙腿的創口上,
六郎痛得哆嗦,
仍舊一聲未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