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是天意嗎?對,我認為也是天意,但和你理解的天意不一樣。老天爺對待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善惡孽報,全在自己的所作所為。我相信‘久走夜路必遇鬼’,相信‘人在做,天在看’,你以為你們那樣做還可以得到老天爺的幫助?自古以來你想想看,哪個惡人可以善終?哪個連良知、道德都不顧的奸賊可以成功?!送你進來的不是我陸川,也不是先鋒縣縣長,是人間正義,是代表公平的國家法律。如果你要求我來是談這些,對不起,我失陪。”
“不是,我想搞清楚幾件事,相信陸縣長是個很坦蕩的人,這些謎團困惑了我許久,希望搞一個明白。”
我重新坐回來,問道:“你問,如果可以回答我一定滿足你的願望。”
“那些捉王大錘奸情的人是不是你找的?我一直懷疑這件事,你當時不過一小小的副局長,怎麼可以請動那些人黑社會的人為你賣命呢?”
我反問道:“你為什麼這樣懷疑?公安局不是有定論嗎。”
他搖搖頭,“胡適才那些人隻配白吃幹飯,如果是煤礦老板想整王大錘,不用采取這種危險又不合情理的做法,他們隻需把王大錘受賄的情節舉報給上級紀委就足夠了。再說王大錘下台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共產黨的官哪個上台不是一樣的?”
狗日的果然比胡適才這個草包聰明,早把懷疑的對象對準了我。
我看看他浮腫的臉,心裏還是有些不相信他有這樣高的智商,“不是煤礦礦主難道不可以是王大錘其他的仇人嗎?”
他直直的看了我一眼,“王大錘下台直接得益的是誰?不是你嗎?這就是作案動機,我知道你對王大錘和我充滿了仇恨,時刻都在想著報複。”
“王大錘下課,宣布的是胡二靠負責,與我陸川何幹?再說這些過去的事,就是知道了結果你還能翻過天來?我勸你安安心心想想今後的日子如何過吧。”
“不勞你費心,我已經做好準備,把牢底坐穿。”他固執道,“你雖然不承認,但我心裏一直知道是你,你就是那個幕後人。第二個疑團,在楊柳鎮,我的人被一夥拿彎刀的黑幫一晚上滅得幹幹淨淨,和搞王大錘的是不是同一夥人?”
“嘿嘿,你看像我嗎?”我給他來個模棱兩可,悶葫蘆就叫他鬱悶到死吧。
“我自己判斷,百分之九十是同一夥人。這些人武功高強,聚散如風,行蹤不定,太可怕了……”他說到可怕,眼睛裏果真有幾絲恐懼,可見當時張有義*他轉讓涼水泉煤礦時,手段一定令人毛發筆豎,日夕難安,今天巴巴的要搞明白,也是在心裏憋得久了,急欲要一個明白的答案。否則死難瞑目,“我曾經派人私下裏暗暗打聽和調查過,這夥人殺了章紅鬆、魯二渾二人後,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地球上徹底毀滅了。我給胡適才聯係過,問他知不知道有這麼一夥人,公安局居然也查不到任何案底……”
我看他迷惘的眼神,笑道:“是不是老天爺專門派來收拾你們的呢?作惡太多嘛,人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你相信有鬼神嗎?反正我不相信,涼水泉煤礦由古震出麵,最後到了楊青山名下,我知道他一直再想這煤礦,曾經懷疑是他的人馬,經過很久的觀察,我排除了這懷疑……最值得懷疑的是二老板張有義!”他說到這裏,目光灼灼的看著我,我不動聲色,一言不發,隻聽他說,我知道這時候言多必失,“我找人進行了長期跟蹤,也沒發現他手下有這麼一幫可怕的人馬。張有義不過是秀水鎮出來的一個網吧小老板而已,在先鋒縣城、楊柳鎮都有自己的網吧,但網吧怎麼能養活這樣一幫人呢?再說張有義並不會武功,除了外表冷漠,看不出任何黑社會老大的影子。這些年,他在你的幫助下,專心一意的發展企業,居然把張清芳這臭娘們也釣上了手……”他不服氣的對我說,“如果沒有這麼一幫神秘人物突然殺出,現在鹿死誰手,難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