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瀟灑,“不會,哪裏會有問題呢。何況我們隻是認識,我引他到陵水縣發展企業而已。”
“那就好。”
喬柳拉拉雜雜和我擺談,度過最初的一點生疏,眼睛和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曖昧,我清楚她的心理,但一則我沒有興趣,二則沒有心情,找了個借口匆匆離開了。
喬柳的消息讓我很恐懼,我幾乎忍不住要給張有義打電話,主動約他出來談一談,按我給他設計好的方案實施,避免這場同歸於盡的大劫難。
我以極大的毅力忍住了,這時候不能主動,誰先主動見麵時就是被動。
“多年的官場修煉難道自己的定力還不如一個老黑嗎?”我咬咬自己的牙齒,裝著一切平安無事的樣子,回到先鋒縣,回到家裏,第二天照常進辦公大樓。
辦公室已經整理得很整潔、幹淨,茶杯也被洗得錚亮,剛剛泡好的茶葉碧綠清澈,散發著清香,我輕輕喝上一口,開始一天的工作。
“陸書記,這是你的信。”小江手裏拿著一封密封的牛皮信件。
我接過來一看,沒有落款和地址,“哪裏來的?”
“我也不知道,早晨開門時在地上發現的。”
“哦……”我若有所思,“你出去吧。”
江紋出門後,我立即撕開信封,果然是張有義寫的,他約在城南一家新開的暢春園見麵。
我一看時間,八點四十,離他約定的時間還有一點五十分。
“不會有什麼危險吧?”這是我第一反應。我知道暢春園,哪裏臨街,比較繁華,如果他有什麼不良企圖,不會選擇這樣一個地點見麵的。
我趕到暢春園時,是十點五十,比約定時間晚了二十分鍾,走進他指定的包間時,發現隻有他一人,安安靜靜在品茶。
“陸書記,你來了?”
我點點頭,在他對麵坐下。
“很不禮貌,用這種方式約你見麵,我的電話有可能被監聽了。”他說得很平靜,仿佛說的是別人的事,與己無關。
“有義,很久沒見麵了。”我寒暄著,裝著不懂他在說什麼。
他點點頭,“七年零三個月又十一天。”
搞這麼清楚?我不得不認真看了他一眼,張有義還是像以前一樣,冷靜、沉穩,一舉一動慢半拍,七年沒見,他鬢角已經有了白發。
我不敢大意,從他把日子記這麼清楚來看,自己無時無刻不在對方的考慮之中,這讓我很不安。
我真正惦記他還是這兩年內的事,比他整整落後了五年。
“時間過得很快啊,你們還好嗎?愛人和女兒。”
“好,多謝你掛念。”
“那就好。”我低頭喝茶,等他主動開口。
“能不能叫警察住手……”他看了我一眼,眼睛很快遊弋到杯子上。
我聽出他聲音裏有一絲焦灼,知道張有義已經感覺到危險*近了,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和從容。
“有義,還記得我曾經給你的建議嗎?有些路是不能走的,越走越窄,最後會無路可走,如果能及時停下腳步,調整一下方向,你就會發現周圍的景色不同,道路變寬了,人與人之間變得和睦、友善,自己和家人的日子也會越過越舒暢。”
“我明白你的意思,一個人進了染缸就別想再到清水裏洗白,也洗不白,其他的人也不允許你洗白。”
“錯了,一個人沒有不犯錯誤的,國民黨高級軍官杜聿明尚且可以成為勞動人民的一員,做到自食其力,何況你呢?關鍵是自己願不願意,想不想?想!有沒有下夠決心、壯士斷腕的決心。”
“說這些現在還有用嗎?”他悶頭悶腦嘀咕了一句,“到最後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晚上還有。